定云峰殿前,一片安静如常。
白兰谨慎停下速度,周围四处打量,瑶云峰峰主被罚,整个宗门也太安静了。
红樱焦急,想继续往前冲,被白兰一把抓住,往身后护着。
白兰小声警戒红樱:“小樱,不可莽撞,这里太安静,按说师父和各位峰主关系不差,怎么她受罚,定云峰这里没一个来的。”
“怎么没有?白兰师侄,你可太小看你的师叔师伯们!”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大殿发出。
云城带着剩余八峰峰主缓缓从大殿走出,胸有成竹的看着殿前,广场中央,孤零零的两个女子。
霍明跟在霍峰主后面,暗暗朝白兰摇头,没几下被霍峰主瞪回去。
白兰自然也看见他,虽然不太能理解暗示的意思,但静观其变。
白兰似乎知道这是一场瓮中捉鳖,要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告诉山下的柳无眠他们,让他们快逃。
虽然早就猜到,还是有点不甘心,毕竟那是从小养大自己的师父。
白兰朝云城不卑不亢,直言问道:”我师父呢?”
云城低声呲笑,大手一挥。
一具血红色身体从半空落下,白兰快速飞身接下,看清楚那一刻,手脚都冰凉一片。
钰琳,再也没有以前高高在上模样,除了脸,全身血肉模糊,红樱急忙凑近,看清是自己师父,悲从心来,哭出声。
白兰眼泪不停打转,她不相信师父会为自己说话,她一直那么势利,前一任师姐,哭着跪着求她不要让师姐出嫁,她都无动于衷。
最后前师姐死在那个人手里,师父也不过是哀叹一声,这样为己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为自己伤成这样。
可钰琳浑身的伤不是假的,灵力探去,脉相薄弱。
白兰终是绷不住,哭着唤了一声“师父,你这是何苦?”
钰琳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含泪层瞠怪:“你是傻的嘛,回来做什么!柳无眠那厮竟然让你回来!”
白兰闻言,一声哭泣回应:“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钰琳眼中恨铁不成钢,看着爱徒哀伤,终是不忍,叹口气。
云城冷漠看着她们师徒互诉衷肠,看看一会儿,朝白兰道:“师侄也莫伤心,你把那两只畜生交出来,我们便不为难你们!”
钰琳闻言,红着眼眶:“兰儿,别,它们都是高阶妖兽,交出来,云城也不会放过我们。”
白兰此时才知,自己有多错怪师父,从小到大的教导,虽然严厉一点,可修仙一途多危险,若不严厉怎会有现在的修为。
愧疚之心在脑中蔓延,但也不可能交出好好他们。
白兰伤心愧疚,清唤一声:“师父,兰儿不孝,害了你!”
白兰擦了眼泪,冷眉看向上端的一行人,只有霍明紧蹙眉,一直默默摇头,被霍峰主踩一脚,霍明只能垂头安歇。
白兰不明白,自己不会交出好好他们,霍明为何一直摇头。
白兰大声坚定道:“猴子他们知道暴露,早已经逃离,你们即使抓住我,我也不知他们在哪里!
宗主若真要为了两只两只妖兽,连师门情意都不顾,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云城眼中有些气恼,但很快恢复,笑道:“既然这样,那白兰师侄便留下来,完成和我儿的大婚!也可给你师父冲冲喜,别死了!”
白兰柳眉一松,冷冷哼笑,:“云宗主可真是…………机关算尽……”
钰琳听到云城的威胁,激动一口血吐出来,抓住白兰手:“兰儿,不要,以前是师父鬼迷心窍,不可,云杰不是良配。
你快走,为师,咳……还,可以!”
钰琳挣扎起身,艰难把白兰护在身后,一副要和云城鱼死网破的架势。
白兰心被钰琳揪着,师父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折,若是硬碰硬,肯定会伤势加重,可若应了云城,白兰心中不甘心。
白兰知道云杰的小人卑鄙,若自己现在答应,他肯定会不择手段欺辱自己,心中纠结:“平阳,我该怎么办?
师父与我有教养之恩,可我也不愿辜负你我情意!……”
白兰看向后面的红樱,红樱也看来,小声呢喃:“师姐?”
红樱心疼师父,更心疼师姐,他和胡师兄那么相爱,为什么会这样?
白兰转身,拿出流音琴,一副要和云城拼命的架势。
云城有些一愣,这女子还真倔,云城讥讽道:“钰琳好歹教养你一场,你竟然不顾她的死活跟我拼命?”
白兰:“师父的命我自会保住,可我白兰也不会委身给你儿子这样的小人。
云宗主,要么放我们下山,要么,收下我白兰的尸体!”
红樱见师姐这么勇敢,自己也不甘示弱,挺身向前,白兰流音琴下一记弹射,红樱不解。
她们都没有注意,“虚弱”的钰琳,眼中一丝冷漠与决心,亲手养大的徒弟,为了两只畜生,连师父的命都可以不要,哼,接下来就不要怪为师铁石心肠,不顾师徒情分。
白兰低声嘱咐:“等会动手,你带着师父先走,记住,往西边,和柳师父他们汇合!”
红樱更纳闷,小声反驳:“师叔他们不是”
白兰立马厉声止住红樱声音:“叫你汇合,怎么你一个人还想保护师父!”
红樱被白兰一声低吼,脑子好像转过弯。
红樱将钰琳半抱着,小心翼翼,害怕弄疼钰琳,鼻子还在抽泣。
白兰将流音琴注入灵力,打开架势,准备决一死战。
云城不屑一顾,小小金丹初期,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白兰冷目直视高阶上的人,一个个嘴脸,若死,一定化作厉鬼,找他们报仇。
看到霍明,这厮趁霍峰主在专心看白兰他们,朝白兰拍拍自己后背。
白兰心中一愣,她现在看明白了,她的后背是师父。
白兰还未转身,脖子一道冰凉贴来,鼻息钻进一股异香,脑子开始意识消失。
白兰更是心好疼,仿佛被一把尖刀刺进,无比冰凉,昏迷前,心中无限悲伤:“师父,你终究辜负了我们……”
钰琳声音传来:“兰儿,还是让他们亲自来比较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