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其实一直在研究对付药军的解药,蓝血的后果实在太严重,本来那药人已经很厉害,若是再改进,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但也如她所言,只是寻找解药材料就已经很难,更别说香刹教的药军数量如今不可计,谁知道要耗费多少呢。
而就是在这过程中,盛兮无意间研制出一直可使人麻醉的药剂。这种药剂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对付药人,效果却只有短短几息。
果然,路仇在听到“三息”之后,一双眉皱成了疙瘩:“郡主,非我故意打击你,三息,这,这时间也太短了些!”
三息能做什么?也就一招时间,眨眼便过。
盛兮没否认,亦是点头:“嗯,的确很短。但,”她话音一转,原本还算轻松的语气竟是突然压了下来,“战场之上,便是一息也是可以夺人性命的。”
路仇张了张嘴,在意识到盛兮所言背面意义后,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他是文官,从未真刀真枪地与敌人硬碰硬过,而香刹教之事,是他这么多年来办过的最严重的案子了。
想到未来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一堆比正常人要强数倍的非正常人,说实话,路仇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
“是在下肤浅了。”路仇低头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全。”
盛兮摇摇头:“我这也不是周全,只是将现下能想到的提前做出来,只能说是未雨绸缪。”
路仇叹了口气,端着茶杯放至嘴边,似想抿一口,可最后还是放下了。
“香刹教如今销声匿迹,我只希望能趁着对方沉寂的机会找到破解办法……唉,我还是太着急了。”他道。
盛兮说:“着急很正常,说明路大人心系百姓,为国为民。”
路仇被她这恭维整得发笑:“郡主可别取笑我了,我着急,也是担心那药军越来越壮大,之后无法收场。皇上如今将这件事交给我,我想将功赎罪,自然希望能将这件事做好。”
盛兮道:“有目的总是好的。”
虽然未能找到化解药军的解药,但路仇还是从盛兮这里得到了一丝安慰,加上盛兮说的那个麻痹药剂,让他焦灼的内心好歹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应该能睡着。
路仇走了,然而原本想走的盛兮却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路仇的这份紧迫感影响到了她。她虽未负责这件事,但沈安和却是冲在一线的。若是可以,她自是希望自己能帮他。
算了,还是再待一会儿吧,问问巫大夫,这个月他们又收到了什么药。
而就在盛兮等人为了香刹教药军之事烦忧之际,八月十五这日,方家与董家竟是传来消息,方瑾与董然的婚期定了下来,在下月初八。
“九月初八?成亲?”盛兮听到这个消息时着实愣住,她不禁看向沈安和,问他道,“真,成亲?”
沈安和笑了起来:“成亲哪有假的?”
盛兮:“……”
她不由地回想之前种种,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
“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盛兮上下打量着沈安和,“沈安和,为何我总觉得,你越来越叫人摸不透了呢?”
“摸不透?”沈安和说话间挑眉,看了眼认真打量自己的妻子,忽地起身,向前一步将人圈进了椅子里。
“哪里没摸透?嗯?”愈发磁性的声调带着苏苏的尾音,要命地勾人。
盛兮:“……”
小相公……要干啥?
男人前倾的身子又往前移了几寸,鼻尖几乎要贴上对面的人。
他眸眼黑沉,却又于墨色中闪烁着星辰,像海妖搅动的致命旋涡,令人忍不住想要沦陷。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盛兮本能地咽了口唾沫,脑子里早已忘记想要问什么,只余一个词汇始终不停地转着。
秀色可餐啊,小相公太可了,她怕自己要把持不住。
然而小相公却依旧在问她:“娘子,你说,你究竟哪里还没摸透?嗯?”
盛兮:“…………”
要命啊!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嗯,该怎么说呢?啊,想起来了,欲啊!
这是,年纪渐长的缘故吗?
虽说年纪大了,但……她为什么更喜欢了呢?
她身子向后贴了贴,头也跟着仰了仰,亮晶晶的眼睛里盛着那人的轮廓,娇艳的红唇轻启,脱口道:“相公,我好似,哪儿都没摸透呢。”
“所以呢?”男人问。
“所以,”盛兮舔了舔嘴唇,“孩子们已经睡了,我们是不是也该……”
沈安和无声一笑,目光落在那双殷红的如石榴花般的嘴唇上,目光骤然一凝。
喉结滚动,那殷红似火,点燃了他身体某处。
他道:“嗯,娘子说了算。”
盛兮:“……”
这话说的,好似那个欲求不满的人是她一样。
“怎么?”沈安和忽地挑眉,注视着盛兮,“娘子不想?”
盛兮再次:“……”
看着男人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盛兮暗暗地磨了磨牙,眼神骤然沉下,用极尽威胁的语气道:“相公啊,你可知惹恼了你家娘子的后果是什么?”
“惹恼?我有吗?”沈安和声色幽幽,看向盛兮的眸眼里泛起丝丝笑意。
盛兮:“……呵!”
果然啊,这男人渐长的不止是年纪,还有胆子!
既如此……
盛兮蓦地伸手,一把搂住了沈安和脖子,臂间用力,下一瞬,男人便被她按了下来。
双唇在一刹那擦出电流,沈安和闷哼一声,抓着椅柄的双手不由地捏紧。
他前倾的身子动了动,却不料下一刻盛兮不知怎地一个转身,竟是与其翻了个天地。
这一次,换做盛兮压住了他。
女人松开了他,但一只脚却踩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更是挑起了他下巴,指尖调皮地在其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个女匪般,气势嚣张道:“沈安和,惹恼盛兮的后果很严重,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得起?”
一番亲吻,沈安和眸眼似浸了水,感受着身下不停催促的躁动,他嘴角忽地一勾,带着一股舍身求法的决绝,还有说不出的挑衅道:“嗯,我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