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真的?”漆染怒喝一声,“王上怎么没告诉我?”她性烈如火,最是护短,很快想清妖王是打算在拜月大典上直接牺牲丽婀。
她面色变幻不定,对妖王的做法颇有微词。
“你别怪王上,这是为了妖族大业。”熊晖劝道。
“为什么瞒着我,难道我不能知情?”漆染怨气冲天,“我们狐妖一部算什么?”
“天象卦辞前两日才解出来,还还没来得及通知你。”熊晖找了个借口,真实原因是怕她直接把丽婀带走。
他又对闫戌说道:“你若是杀了丽婀,毁了拜月大典,可是妖域的千古罪人!”
“我当然没这个意思。”闫戌眉宇沉重:“我只是想把霄儿这小子带走,他不能就这样毁了。”
“我带他到安全的地方,就交还这只狐狸。还有我蛇部也得脱离妖域。否则,就算担了罪名和骂名,我也不管了。”
“你这是要叛逃?”熊晖长老语气沉凝,“何以至此!”
“我意已决。”闫戌冷声道,他手上一动,囚着岁弦和初尘的水笼不断缩小,墨蛇再次朝岁弦和初尘两人钻去。
岁弦将初尘紧紧揽在怀里,他承受了所有墨蛇,脸色苍白几分,他单手撑在头顶,尽全力阻挡水笼的收缩。
“闫长老,你的意思我们又不是不明白,你非得折磨他们干什么?”流光怒目圆睁。
“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风猎把她拉到了身后。
“小儿聒噪!”闫戌不在意地一瞥,又催促道:“熊晖,漆染,我耐心有限……”
熊晖沉吟片刻,终是同意了闫戌的要求。
闫戌身形一动,进入一艘此前毫无存在感的小船,舱内屠霄正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他形容憔悴,显然被天牢的酷刑折磨地够呛。
小船驶向空中,朝一个方向迅疾掠去。
屠岸紧紧握拳,望着小船离去的方向拧眉不语。
“二殿下你别担心,闫戌长老不会对他们两个怎么样的。漆染长老和熊晖长老也一直跟在后面。”容师偃劝慰道。
“我怎么不知,你和他们的关系这么好。”此前一直冷眼旁观的屠奇笑眯眯道。
“都是妖族,还事关月神弓,怎么能不急。不是谁都像三殿下这么没心没肺。”流光忍不住道。
“二哥原来便是这样调教侍女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屠奇眼神阴骘。
流光撇了撇嘴,躲到屠岸身后。
水笼已经停止了收缩,初尘和岁弦两人都受了内伤,初尘有些支撑不住,她清楚闫戌不会杀了他们两人,便放下心靠着岁弦睡着了。
“倒是一对有情人。”闫戌不咸不淡地说道,“小子,等她因为拜月大典死了,你怎么办?”
“生死相随。”岁弦语气淡淡。
“你不想带着她逃?”闫戌问,“就任她为了妖域而死?”
岁弦转过头去不语。他的师尊又不是真的丽婀。
“你们倒是对妖域赤胆忠心。可惜我这把老骨头,也只能为了逆孙晚节不保。”闫戌摇摇头,他言罢开始打坐,不再多说什么。
初尘手脚冰凉,岁弦释放灵力为初尘疗伤取暖,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初尘的狐狸尾巴无意识地动了动,缠住岁弦的手指,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也颤了颤。
岁弦伤得也很重,他咽了咽口中的血沫,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初尘挪了挪脑袋,身体蜷缩,再次被岁弦揽进了怀里。
另一边,容师偃将手中镜子扔于空中,化作了一面水镜。
水镜之中,一端庄典雅、额上有一朵五瓣花纹的妇人慢慢浮现。
容师偃行了拜礼,恭敬问道:“三巫主,请问大巫是否已出关?”
妇人:“并未。进展如何?”
“已根据大巫主的预言和方法,提前用纯阴之女狐妖丽婀试过,但未能成功。”容师偃答道:“然而不再搅乱天象之后,妖域也解出了卦象,的确和大巫主的预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