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母对这种情况再清楚不过,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至于自家的傻姑娘食不下咽那也不关她的事。
吃过饭后,裴母带着裴文思起身告辞,再待下去,天都黑透了。
裴文思还有些遗憾,这次没有见到媳妇,要不然一会儿回去之后再来?
裴母笑嘻嘻的回家,这次去江家提亲,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了,她在提亲的路上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江家百般刁难,她也要为了文思忍着,却没想到她一路忐忑不安来到江家后,她的担忧通通都没有发生。
而且江夫人这人也太好了些,很多她都没注意到的细节江夫人都说出来,就算自己一推再推,江家给的嫁妆也不少,她心里止不住的在想,若是江家气恼这场婚姻不给嫁妆,她也要把这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
没想到江夫人这般通情达理,这让她自己都觉得这些年在府里待着没有出来结交都是一种遗憾。
裴母喜滋滋的回到府里,这会儿已经天黑,她也不打算再折腾,明天开始才是正式准备东西的时候。
裴母没注意到,当她进屋后,裴文思悄悄的在门边一闪而过,等她想起什么准备叫人时,别说人了,人影都不在。
“这个文思,呵呵,傻女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唉呀,这事既然已经确定,就得去祠堂给列祖列宗讲讲这个喜讯,就是有点可惜,没有子嗣,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嘛!”
离开家的裴文思,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用轻功朝江家的后院跑去。
江家现在还是些灯火通明,孔文晴也刚从江婉卿的院子离开,她是来和江婉卿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回到自己屋里,孔文清一改刚刚的笑容,有些唉声叹气。
“怎么了夫人。”江怀远穿着里衣,坐到孔文晴身边询问。
“一晃这么多年,婉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真是岁月如梭,一点不饶人。”
江怀远见夫人在这里感伤,他牵着孔文晴的手夸赞:“夫人今日做的很好,我看亲家离开的时候,眼里都有些舍不得你,看得我都有些吃醋。”
“嗨,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那是相谈甚欢。”
“是是是,今日夫人一出手,那亲家完全招架不住。”
“哼,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江家落了下成,虽然这门婚事是陛下做的主,却也是那安宇侯求来的,他有这样的心意也够了,以后他要是对我们女儿不好,我就可以拿着这个圣旨去抽他的脸。”
“是是是,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而江婉卿那边终于打发走竹秀,她那张小嘴巴拉巴拉的,半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
江婉卿洗漱完后便准备上床休息,结果当她刚刚躺好,窗户那里便传来敲击的声音。
“谁?”江婉卿眉头一皱,紧盯着窗户的位置。
“是我。”窗户外面的声音很小,但是足够江婉卿听到,当她听清楚那声音时,江婉卿的满腔戒备转化成无奈。
她起身打开窗户,只见裴文思一个跳跃,就从外面跳到屋里。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江婉卿一下子被人抱住。
裴文思在江婉卿的脖颈处埋着头,她都一天没见到媳妇儿,真的好想她。
“你怎么来了?”缓了好一会儿,江婉卿才开始询问。
“我想你了。”埋着头的裴文思,说话有些瓮声瓮气。
江婉卿对于这个发言,心里也是荡起一层涟漪,她也静静的抱着裴文思。
好半晌,裴文思才松开江婉卿,江婉卿带着裴文思来桌子边坐下,裴文思开始讲述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安宇侯要娶户部侍郎江怀远的女儿一事传遍京城大道小小的街道。
“你们说这江侍郎是怎么想的,将自己女儿许配给安宇侯。”
“我听说这件事是安宇侯去求的圣旨,陛下无可奈何,才下的旨,就是可惜江家的小姐,听说还是个病弱的美人。”
“慎言,里面的事你也敢非议。”
经过旁边人的提醒,刚刚说话的人立马捂住嘴巴摇头。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各个茶馆、茶楼上演。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一定是安宇侯仗着功绩,求陛下同意他娶江侍郎的千金,就是那江小姐怪可惜的,就这样嫁给不是男人的安宇侯。
静安公主在听到这件事情后,气得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她不顾阻拦,直接去找陛下,想邀请他收回圣旨。
结果陛下在得知静安公主的来意后,他神色有些异常的看着建安公主
“静安,你告诉朕,为什么不愿意安宇侯娶江小姐,难道你喜欢安宇侯。”对于静安公主一来就要他撤回圣旨的举动,他认为是静安公主,原本就看上安宇侯,若不是他在回来的途中发生意外,估计他的长公主也会来他这里,求这么一道圣旨。
静安公主摇头,眼里泛着泪光,她多么希望她的父皇能替她着想撤回圣旨,可是。
“君无戏言,哪有拿回来的道理。”陛下虽然不知道静安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不会同意静安的要求撤回那个圣旨。
静安公主也没想到这件事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刚开始布局,为何江婉就不能等等他?
“父皇。”静安公主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陛下直接挥手打断。
此时陛下已经有些不耐烦,他直接厉声呵斥:“静安,身为长公主,你应当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事不该做?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当真是无法无天。”
静安公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些鲁莽,但是她等不了,那道圣旨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脊梁骨上,让她喘不了气。
她直接破釜沉舟,双膝跪地:“父皇,儿臣与婉卿交好,知道她不喜欢那安宇侯,儿臣也是为了挚友的幸福,才来求父皇收回圣旨。”
“那你可知那江家千金也爱慕安宇侯,不然以江侍郎爱女的性格,他一个文官,能打得武官四处乱跑。”
静安公主白着一张脸摇头,她知道,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