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插不进两个人的氛围中,于是拿起铁铲开始挖土。
江婉卿见此,也开始动手,她要亲手将师父安葬在这曲水流淌的地方。
等三人挖好一个大坑,将棺材放进去,随后又将土盖上,不一会儿这里便出现一座坟。
江婉卿看着坟墓,伤心的抹开眼泪,将自己摘的一些果子和花拿出来,她跪在地上,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好。
“师傅,徒儿不孝,连个像样的贡品都不能给您摆上,等回去后,徒儿找到仇人,拿他的命来祭奠您。”说完江婉卿磕头送行。
乔和在其身后也下跪,他在后面答谢:“多谢丁老照顾妹妹,将她抚养成人,虽然未能在您生前尽孝,以后逢年过节,我就是您的子孙,我来给您磕头上香,敬酒烧纸。”
说完他也磕了三个响头。
等这些事做好后,太阳也已经爬上头顶。
三人启程回宁州城,进城后,裴文思将那匹马又重新拴回驿站的马车上,那推车便由乔和送回去。
“哥,晚上我来找你。”乔和是知道自己妹妹的本事,就点头应允。
裴文思驾车,带着江婉卿离开。
回到驿站,裴文思先让江婉卿回去,自己将马车交给马夫,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她想到一些事,又抬脚去找江婉卿。
“侯爷。”梅芳此时正好端着吃食回去。
“给你家小姐的?”
“是。”
“给我吧!你去给你家小姐准备些热水。”裴文思伸手去接,梅芳一个犹豫食盒就被裴文思拿走。
来到江婉卿门外,裴文思站在门口呼喊。
“江小姐。”
江婉卿此刻正在检查自己的伤势,没有明显的伤口,淤青却是很多,她涂抹治疗淤青的伤药,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喊,她慌乱的披上衣服。
“我在。”等整理好,江婉卿走出屏风一看,是安宇侯裴文思。
“侯爷这是?”江婉卿在门里询问。
裴文思抬手,示意手上的东西:“我来蹭饭,不知道江小姐是否方便。”
江婉卿因裴文思帮忙报仇的缘故,没有以前那般抵触,她请裴文思进来。
“侯爷请。”
裴文思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江婉卿也上去端取,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又快速分开,裴文思抬眼头瞄了一眼江婉卿,江婉卿没什么表情,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等摆好饭菜后,令人尴尬的是,只有一双碗筷,裴文思失笑,找补一般道:“看来我这算盘打错了,想蹭吃的还不带吃饭的家伙,失策失策。”
“你先吃,我去拿。”说完不等江婉卿的想法,她快步离开去拿碗筷。
江婉卿眺望裴文思离去的背影,疑惑不解,这侯爷一晚上的时间,更加平易近人了?
等裴文思拿着碗筷回来,江婉卿还没动筷子,她坐下后,江婉卿也开始吃东西。
两人食不言,等吃的差不多,裴文思才开口说她这次来的意图。
“昨晚那说的名字,你可有什么印象?”
“冯三远吗?没有。”江婉卿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何况要在这人海茫茫中寻找这样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
“那你打算怎么办?”裴文思不动声色的询问她下一步该往哪走。
江婉卿这会儿也吃好了,他放下筷子想也没想便说:“准备回京城找我爹,他是户部侍郎,虽然大梁的户籍有些多,但总比我在这人海茫茫中去找一个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要强。”
裴文思听闻这话,抿着唇站起身来望着窗外,她心里有些复杂,最后斟酌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
“我认识一位叫冯三远的人。”
江婉卿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让这位侯爷离开,突然听到她说认识冯三远,她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听到身后桌椅的声响,裴文思回眸:“之前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
江婉卿愣怔,有说过吗?虽然忘记以前的事,但是她这时候不会蠢到问什么时候。
“我爹被人诬陷临阵脱逃,最后慌不择路葬送几万士兵的性命。而作证的,便是这位我爹生前的副将,冯三远。”
这件事她零星的听过一些,说裴家出了个胆小懦弱的将军,那时她十岁那年,刚过生辰不久,可是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很满,根本无暇关注。
“那这人在哪里?”无论是真是假,找到人询问便知。
“边疆苦寒之地。”裴文思没说现在这人已经是镇北军的游骑将军,想来江小姐不会在意这些。
江婉卿上一秒还在苦恼这人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其他信息。这下一秒安宇侯便带来消息,而且这人还和安宇侯他爹有关。
“侯爷有什么想法,可一次说出来。”既然安宇侯能在这时候将名字说出来,必然是有一定的牵扯。
裴文思低头浅笑,她突然感到一丝愉悦:“我想和江小姐一起去边关找人问清楚,不仅是为我爹沉冤昭雪,也为江小姐一家灭门惨案的背后真相。”
裴文思双目注视着江婉清,以表达她此刻真诚的邀请。
江婉卿听到裴文思的要求,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这位侯爷说给她帮忙,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谁知道下一回又是怎样的要求。
即便如此,她还是思量许久,将自己身边的人都想过一遍,确定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前去的时候,她才答应裴文思。
裴文思颔首低眉浅笑:“好,还请江小姐等我两日,待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宜,便请江小姐一同与我去边疆走一遭。”
事情已经说好,裴文思在梅芳来前离开这里。
江婉卿回到座位后,又细细的想着裴文思这一趟的举动,然而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是为了他爹的冤案。
既然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江婉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的神采。
夜里,江婉卿穿上夜行衣,来到她哥乔和的院子。
裴文思在驿站的某个角落看着人离去,等人离开后,她也要开始今晚的行动,她要去知州的府邸,拿几张通行文件来用用,毕竟她侯爷的身份走哪都是个不安定的存在,万一被人知晓她去的是边疆之地,还告到陛下面前说自己勾结外敌,那她就真的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