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江婉卿翻过墙,看见前面不远处正在低头清点的男人,她脚轻点墙面,快速出手,直接将人点在原地。
那人一瞬间动弹不得,眼里惊恐万分,一双眼珠子提溜乱转。
江婉卿拿出面纱遮住面容后,这才走到旁边,取下那人手里的荷包。
确认没有丢失,她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挑了这人的手筋,以后这人的双手可以拿东西,却不能灵活的使用,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她一个手刀,将人劈晕,确保周围没人,她迅速离开此地。
等她回到那馄饨摊子的时候,江惟右一脸尴尬的坐在原地,而刚刚和善的商贩店主正一脸警惕的防着江惟右。
江婉卿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她倒是要看,大言不惭的哥哥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店家,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回去拿银子来。”江惟右话语间都是为难,他瞥见周围人的目光,有些骑虎难下。
明明刚出门的时候还带着银子,就是想吃点东西,怎么瞬息之间,这银子就不翼而飞。
“公子,不是我不信任您,只是我这小本买卖,谁来都赊账,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商贩老板守着江惟右没动,其他人也在一边看热闹。
江惟右愁眉苦脸的在身上摸索着,可就是摸不出银子来。
江婉卿看着江惟右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虽然缺德,但她还是想笑。
“那位公子,别找了,没带银子没什么,让人带个信,回去拿来就是。”周围的人好心的建议。
可江惟右去哪里拿,刚刚出门的时候,他妹妹还在担心他被人骗走钱财,这转眼间他就被人偷走。
对了,他这一路走来,只有刚刚端水过来的那人拍了他的肩膀,他猛的起身就朝四周看去,可这会儿哪还有人?
“诸位乡亲,有没有看到刚刚给我端水的人去往哪里走,肯定是他把我的银子偷了。”江惟右气那人不仅偷走他的银子,还让他丢了面子,这个亏他一定要找回来。
“喂喂喂,你不能因为你没带银子就诬陷我们宁州的人是小偷。”
“就是,穿的人模狗样的,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
“后生,老朽劝你不要信口雌黄。”
本来还在迟疑的老板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这下又坚定的看着江惟右。
江惟右恼羞成怒:“我不过是问你们那人去哪儿,你们在这里含沙射影,莫不是你们都是同伙,我要报官。”江惟右不能忍受别人诋毁他,此时银子被偷,只能求助官府。
江婉卿听见报官,就知道这事不能再闹下去,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就凭哥哥一言不合就报官的举动,怕是在宁州寸步难行。
她走上前去,假装路过,给哥哥解围。
“老板,他的钱,我们小姐付了。”这时,人群后有一女孩的声音传出。
众人纷纷朝声音处看去,一位身穿韶粉色交领襦裙法翠色镶边,头上梳着双丫鬓,脸蛋稍微有些圆润的丫头在说话。
江婉卿见有人出头,这会离开有些打眼,就顺势坐下听听。
显然,这老板认识那女子,在看见说话之人是谁,商贩弯腰表示尊敬:“原来是翠兰姐。”
翠兰将手里的十文钱递给商贩:“不过就是几文钱,也值得你这般对待外来之人。”
“小本生意,开不得先河,翠兰姐就不要埋汰我了。”商贩接过十文钱,就没在管江惟右这人如何。
“若有事,好好说话,某要让外人看轻我们宁州。”
“是是是,小的记得。”
翠兰也不多言,事情办完她还有事要忙。
周围的人见到翠兰也不在声讨江惟右,只是用眼神鄙视。
见翠兰要走,江惟右上前抱拳行礼:“多谢姑娘解围,在下江…左,不知姑娘可否留下住址,改日登门拜谢。”
“不过几文钱而已,谁都有个别难的时候,不必在意。”翠兰虽然脸圆圆的,有些可爱,但这说话方式很老成持重。
江惟右被拒绝,也只能看着那翠兰姑娘回到不远处的马车边,马车缓缓离开。
“这翠兰姑娘真是心善。”
“心善的是沈小姐。”
“哎!可惜了,是个克夫的命,不然沈小姐那般的天人之姿,就是皇后也坐的。”
“要死,谁都敢乱说,想死回家去,别连累我们。”
这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江婉卿在旁边听着也不好询问,只是,姓沈。
另一边的江惟右虽然有人帮忙解围,可这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答应妹妹三日后回去,这出师未捷身先死,别说赚钱,吃饭都成问题。
不行,绝不能让妹妹知道自己的处境。
思索片刻,他准备去找裴文思借钱。
察觉到哥哥离开,背对江惟右的江婉卿也慢慢起身,装作已经吃完一般离开。
然而跟了一段路,江婉卿意识到不对,她哥这是回驿站,难到屈服了?不对,仅仅就是丢失钱财,哥哥还不至于低头。
等到驿站门口,就见江惟右拉过门口的人询问,随后离开。
江婉卿静静在后面跟着,就看她哥哥使出什么计谋。
到了一处空地,江婉卿眼圈微红,她眼神眷恋的望着前方的位置。那是她以前的家啊!如今什么都不剩,变成
荒地一块。
而来到此地的江惟右看不见人,不是说裴文思来这边监工吗?人呢?
江惟右不知道此处的渊源,江婉卿却是时刻铭记于心。
这些年,她以为这块地早就变成他人宅邸,所以这几日她一直不敢过来,就是怕看见其他人在自己家居住,如今看来,居然毁于一旦,然后荒在这里无人管。
错了,都错了,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朱家几十余口人含恨而终,那晚的歹徒怎么还能逍遥于世。
江婉卿咬着牙,嘴角蹭渗出血来,她不管不顾,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努力克制自己哭出声来,却依旧止不住眼泪不停的流。
她发誓,只要抓到人,她定将那人的头颅挂在她家大门位置,将他的血祭天,来安抚她朱家几十口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