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幕后之人敢下杀手,灭她朱家满门,如今师傅一个人,难保那人察觉后不会灭师傅的口,江婉卿有心去帮忙,可是怎么走?
江婉卿不由想起裴文思说的情况,不由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第二日,安然又来找江婉卿,江婉卿想出门找找办法,就跟着安然离开。
今天没有找集市玩的活动,安然听说今天戏院新出一场,赶着去凑热闹。
江婉卿耐得住性子,怕安然看不到一会儿就想走,买了些戏院没有的点心带着。
“婉卿快来,这里有位置。”
今天戏院的人比以往都多,想来大家也听说戏院新出的这场戏,纷纷前来捧场。
由于她们来的比较早,抢到一个2楼的位置,只是这位置在戏台的左边,却也能清晰的看到戏台上的人。
“还好今天来的早,你看,连大厅都没位置可坐。”安然兴致高昂地趴在栏杆上,看着大厅里人头攒动。
“你怎么知道今日戏院的事这么热闹。”江婉卿还在担忧师傅的事情,而且她平日里也不喜欢听戏,便也没关注这方面,却没想到安然这挑脱的性子,居然喜欢来戏院听戏,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前几日就知道了,那时候就想着拉我姐姐一起来的,不过姐姐这人性子太沉闷,如果没有要紧的事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轻易喊不出来。本来我都打算一个人来的,这不认识婉卿你后,这等好事儿,怎么也要带你来感受一下。”
江婉卿听到这解释有些哭笑不得,好在自己对戏曲没什么见地,来听听倒也不错。
戏院的小二忙得晕头转向,居然给她们这桌上了两盘瓜子花生。
今日梅芳没有跟着来,竹秀便站在两人身后,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身边的位置陆陆续续的都坐满人,有个别找不到位置的就想来拼个桌,看见是两位姑娘又不太好意思,女子来看戏的都是结伴而来,她们这边位置少不太方便,就有了周围的座位上人满为患。
而她们这里却怡然自得,可终究是座位不够坐,不一会儿小二环视一周后便领着一个人来到她们身边。
“两位小姐,这周围实在没有位置,能否让这位公子与二位小姐同座。”
江婉卿和安然抬头,随后江婉卿眉头一挑,有些怪异的看着裴文思,怎么感觉这人有点阴魂不散?
安然不知道这人是谁,见裴文思穿着不俗,身形修长,文质彬彬的样子,好像家里中了举人的族人。
安然不确定要不要同意,便准备问江婉卿的意思。
江婉卿点点头没说话。
“多谢两位小姐。”那小二高兴的给裴文思安座,随后又跑去给裴文思端来一壶茶水和一碟花生,随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江婉卿在小二离开的时候,小声的在座位上用手指叩礼:“见过安宇侯。”
“嗯,能在戏院见到江小姐真是有缘。”裴文思没看江婉卿,他的目光是在楼下的戏台上。
安然被江婉卿的话吓了一跳,坐在旁边的这个人是侯爷,安然刚刚没听清江婉卿说的是什么侯,只能跟着她的动作比划:“见过侯爷。”
“这位小姐是?”裴文思昨天知道这位姑娘和江婉卿一路游玩,却没查过她是哪家的小姐。
今日告假,她便跟着江婉卿,想看看这人一天天都在干什么?抛开助力不谈,这姑娘能在京城隐藏10多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她自然是希望能够结交,而非结仇。
“我是陈祭酒家中的远房亲戚,这几日来金城玩耍,过几日便回去。”安然没有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毕竟她不是这京城的人,这位侯爷如果去找她舅舅询问,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嗯。”裴文思没在理会两人,她年少的时候也随母亲来过戏院,要是知道今日岁戏院新出一场戏,她怎么着也要把她娘接过来看看,可惜是临时起意。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戏台上传来开场锣鼓,随着声音的响起,刚刚还嘈杂的戏院,瞬间就安静下来。
就是刚刚还忙着服务客人的小二这时候也躬身退场。
戏台之上,武生出来热场,随后便出来一位官老爷,这才算正式开始。
江婉卿听了好一会儿,算是明白这场戏讲的是什么。
有一青衣男子状告一位官老爷,说这个人抢了夺他的家产,家中千金,百亩良田,尽数被这位官老爷抢走;同时他还状告这官老爷的夫人,说她不知廉耻,勾引这官老爷,祸害他家。
然后画面一转,那状告男子摇身一变,变成穿金戴银的富家翁,然后便是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在府中挑拨离间?又如何勾搭上那位官老爷,最后如何吞并他的家产,将他赶出家门。
若只是吞并他的家产,就算他识人不清,可是他家中的妻儿老小有些都被残忍杀害,甚至扬言要找人杀他,他为了活命,这才不得已状告到天老爷面前。
这场戏的现实反应太过浓烈,在座的好心人都为这戏院有些担心,平日里都是看红娘牵线,小姐少爷私奔的爱情,何曾见过这般明目张胆的戏。
这场戏还没完呢,下面的人便开始稀稀疏疏的议论。
裴文思听着耳边讨论的声音,眼睛微眯,遮掩住眼神里的嗜血。
如果出戏讲的事情是真的,那这当官的人踩着百姓登天,当真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就连安然再过迟钝,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戏院既然敢非议当朝的官员。
同时安然眼里还散发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种想要和戏院并肩作战,揪出那当官的后就要将他绳之以法。
“江小姐,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外面有些不太平。”裴文思看到2楼有些人提前离场,也不知道是去找人告密还是明哲保身。
江婉卿点点头,拉着安然准备离开。
不成想,裴文思就跟在她们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