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卿从马车的窗户看向外面,这外面的景色果然是京城看不到的,自从来到京城,她就没出过京城的那道城门,如今自己依然17,反而有这样的机会。
时间过得真快,和这茂盛的枝叶一般,说不准下次再看,就已经凋零。
“婉卿还没看过这外面的景色呢!”江惟右怕江婉卿心里不舒服,这是十几年都没怎么出过门,也不知道妹妹会不会生怨。
“哥,你这话要是被娘听见,就该罚你了。我那一院子盆景可都是娘置办的。”江婉卿的眼底笑意沉浮,她自然知道哥哥的意思,也明白哥哥的小心,但她不愿意哥哥这般小心翼翼。
“哥,我虽然不怎么出门,可是我懂的可比其他的小姐懂得还多,哥哥带回来的那些好东西我可是问过,她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我比她们都幸福,哥哥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妹妹很开心有哥哥。”江婉卿拉着的衣袖摇晃着,她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没有之一。
江惟右抿嘴一笑,妹妹真是可爱,他端着放糕点的小盒子,递到江婉卿面前道:“那你来尝尝,这是哥哥买的杏仁糕。”
“谢谢哥哥。”
江惟右看着妹妹的娇嫩的脸小口的吃着东西,心里也是高兴的。
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将妹妹推进水里,让妹妹自此染上风寒,那次他也是被吓到,被娘打得屁股都流血了,也不敢求饶。
要不是妹妹醒来,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办,也万分庆幸,妹妹还能睁开眼睛。
还在回忆的江惟右突然看见有人骑马快速跑来,车夫架着马车避让,就看见邮差飞快的打马离开,邮差身上绑着一个竹筒,竹筒上面还绑着鸡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也不知是不是边疆发生什么事。
“哥哥,那是?”江婉卿望着消失的一人一马,疑惑的回头开口询问 。
“那是军队专有的鸡毛令,一般有重要的事便会用鸡毛令,回头要是有消息我再告诉你。”江惟右觉得,能从宫里出来的消息就没什么说不得的。
一行人不再想鸡毛令的事,又行走半个时辰后(一个小时。)她们终于到了普安寺的山脚,派人前去和寺院沟通一下,毕竟她们还要在寺院住上几天。
在得到回复后,一行人才准备好上山。
普安寺山门口,有个小沙弥在那里等待。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一路奔波,请先到禅房休息片刻。”
“有劳小师傅带路。”江惟右拱手做礼。
他们因为是一家人,便安排一个小院子,这里时常有人前来,为了方便,专门修建了三个小院子供客人休息。
江惟右等江婉卿准备好后,带着她先去捐了香油钱,又在小沙弥的指示下在寺里随意走走。
“小师傅,可否求个签。”
“施主,若要求签,可在早晨去大雄宝殿,早上的签要灵验一些。”小师傅微微低头解释,他双手合十,手里拿着佛珠,时不时的就转动一颗。
“多谢小师傅提点。”江惟右做礼,算是谢过小师傅的提点。
“施主客气,寺院没什么禁忌,只要不打扰修行即可,后院的藏经阁需要陪同讲解,不能擅自进入。后山有佛塔,还请各位不要损坏,寺院的右边种有瓜果,施主需要也可去采摘,左边是一偏树林,这个时候,只有一些玉兰花,其他的已经过了花期。那边有个亭子,施主走累了可去那边休息。”
几人听着小师傅的交待,记在心里,这里可不能大意马虎。
交待清楚后,小师傅要去诵经,便不再陪同,几人随意的在寺庙走动,并没有出寺庙,还要在寺里多待几天,不急这一时。
这时的京城御书房内,陛下看到传来的书信后,气的扔掉手边的茶杯:“岂有此理,来人,让地方官员严查匪寇,等等,让太子领兵去,若是地方官员有包庇行为,可先斩后奏。”陛下一通下来,就确定人数,上供的东西也敢染指,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来这些年有些温和,让那些不安分的手脚痒了,居然想出这么一出来收敛钱财,陛下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那股劲,就让这些人在跳一跳,到时间了就给太子送去。
京城发生的事对普安寺修心的几人没多大影响。
“少爷,事过了。”江惟右的贴身小厮王永打听到消息前来回报。
“没闹什么幺蛾子吧!”江惟右喝着茶,普安寺的山茶就是好喝。
“没有,婚礼前一天,殿前的太子领旨去剿匪,没在京城,陛下抬了几箱东西做贺礼,在场单位都说梁王气的脸都发黑。”王永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笑嘻嘻的说。
“嗯?怎么回事,说说看。”江惟右好奇,这秦王世子大婚,太领旨离开京城,什么事这么急?
“听说是供银被劫,陛下大怒,派太子前去剿匪,听说秦王那边宴会结束后,秦王把书房砸了。”
“咦,这真是一出好戏。”江惟右想起自己知道的消息,心里恶趣味的想看看这两家准备闹出什么样子。
这些闹腾的事没有传到江婉卿耳里,她现在带着竹秀和梅芳去地里摘菜,这些日子她们时常自己弄些吃的,寺院为照顾江婉卿这样特殊的人,在院子里搭建一个小厨房,只要不是荤腥之物,寺院一般不管。
在回去途中,三人遇到一个清秀的男子问路,他穿着宝蓝色冰纨锦袍,一条苍紫罗兰色几何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有双明眸善睐的眸子,当真是翩翩少年,且身形挺直,看着还有几分浩然之气。
“请问姑娘,这普安寺可在这附近。”来人温和有礼,眼神正直,让人心生好感。
“此处就是普安寺,前方不远就是普安寺的右山门,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梅芳警惕的看着少年,虽然少年不似猥琐之辈,却不能不妨。
“我这迷路后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感觉方向没错。”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走错路也算是他的耻辱,好些年没回京城,哪是哪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