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白乐得听她们的花言巧语,便遂了她们的意,将那荷花戴在鬓边,偏头臭美道:“如何?本公主美不美?”
南鹊笑作一团。
“美,公主真真是美极了。”
何初白不明所以,乐滋滋朝水中一望,硕大的花朵将发髻挡了一半,在中间甚是滑稽。
“好你个时满,竟敢捉弄本公主!看本公主如何罚你...”何初白羞恼道,伸手挠时满的咯吱窝。
时满虽然痒然而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稳将船给掀翻下去。
这可是给了何初白可乘之机,她手下不停,直挠的时满连连求饶。
“哎呦...哈哈哈...公主...哈哈哈...奴婢不敢了...饶了哈哈哈...饶了奴婢吧...哈哈哈要掉下船了...”
何初白见时满眼泪都给笑出来了,这才收手。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捉弄本公主。”
“不敢了不敢了,公主好手段!”时满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连连摆手。
何初白挑挑眉,余光瞧见一株白色荷花,弯着腰伸手便要去摘。
“太远了,公主够不着的。”时满将将要伸手去扶。
“我便试试,若是太远便算了。”何初白正试图稳住身子去够,忽觉腰上一痛,够的动作便成了向前一扑。
坠入水中之前,何初白听见两声焦急的惊呼:“公主!”
有人要害本公主!!!!来人,有刁民要害本公主!!!!!!证据!本公主有证据!有人看她太幸福要害她!真是要小命不保,果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她拿的肯定是宫斗剧本!不不不,肯定是女帝剧本!穿到女性地位如此之高的国家,必然是要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女帝!千古女帝!桀桀桀桀...
坠水之前何初白十分潇洒,入水后却只觉得耳鼻进水十分难受,莲花下阳光难照,水仍有些冰冷。
求生的意志让她不断顺着莲枝往上扒拉,脚腕处却有软软的东西缠上,何初白本来尚有一丝理智,如今却只觉得四肢发冷。
蛇!!!!!!!!!!!!!!有蛇啊啊啊!!!!!!!!
藤梗:???
她奋力蹬脚,窒息感却也越来越强,手上的藤枝慢慢松开,意识消失前何初白脑中闪过的想法是:该死!若是她命大没有死,必定要把那人给找出来!落水便罢了,有蛇啊!!!
命被旁人掌控的感觉真是不妙...
水中的何初白不知晓的是,岸上的时满和南鹊瞧着她落入水中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都怪我,若是我说不摘莲花,公主也不会落水。”南鹊当即便哭了出来。
时满显然更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在这里守着公主,你快去找人!”
南鹊用袖子一抹,迅速划船驶向岸边。
藏着的暗卫头头见公主落入水中,便派一人去救。
不料此时一也作暗卫打扮的女子将救人的暗卫拦了下来,二人难分高下。
暗卫头头见此情景,心知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便打了个手势,一起上!
四周顿时涌入无数黑衣人,朝着何初白落水的方向踏莲而行,瞬间便拉近了与小船的距离。
时满知晓是公主的暗卫,不叫不闹,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前头的暗卫。
而这时,同那女子一般打扮的数名女子也从隐匿的莲花池下出来拦住了要去营救的暗卫。
而蹲下身子隐藏自己的时满见此不禁焦灼,同时更是心惊,公主何时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圣上派来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别说钟老爷也派了人手保护公主,两路人马都斗不过这些人?
野菰与女杀手打斗着,发现她的招数只守不攻,分明只是在拖延时间,当下有了决断,趁其不备转身跃入水中。
那女杀手见此也紧跟着跃入,对野菰穷追不舍。
野菰下水便瞧见了何初白闭着眼睛落在最底部,生死不明,女杀手瞧见何初白更是不顾一切冲了上来,他无奈只得放弃向何初白游去,转而同杀手打斗在一起。
感觉到时间越来越紧迫,野菰也越来越焦急,那女子便瞧出了他的破绽,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便转身离去。
野菰此刻顾不得多想,向沉水的何初白游去。
将人拖上水面,南鹊和太监侍从也将将到达,野菰便将她放在了时满那只船上。
“快,给公主渡气!”野菰将异物清理掉,转而按压着何初白的胸部试图将水逼出来。
时满抹掉眼泪,一言不发照做,南鹊见状,便伸手拽住她们的船往回拖。
“快划船,公主需得尽快看太医。”
两人明白不能拖后腿,奋力向前划着。
此刻何初白已将水吐了出来,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方才我已叫人去传了太医,只是这距离着实有些远。”南鹊语速极快。
野菰将何初白抱起:“我先行一步带公主去太医院,你们速速跟上。”
“有劳统领。”时满并不知晓暗卫的名字,但她认得他的眼睛。
有暗卫在,公主定会平安无事!时满在心中安慰自己。
“你速速出宫去告知贵妃,公主落水了。切记,不得同他人谈起。”时满拉住一个侍从,将自己出宫的令牌给了他。
“是,姑姑。”小侍从领命接过令牌,立刻跑向宫门。
“还有圣上,是否告知了圣上?”
“南鹊姑姑方才已让一个小太监去请了。”那老太监面上冷汗直流。
瞧着一旁魂不附体的南鹊,时满替她抹去眼泪:“走吧,照顾公主要紧。”
赶到太医院,见太医正收拾东西出来,时满忙上前问道:“敢问太医,公主情况如何?”
太医摸了把胡须摇摇头:“哎...性命是保住,可在水中待的时间太久,若是能醒过来,仍有痴傻的几率....若是醒不过来,便只能是活死人了...”若是平乐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怕是也要不保...
南鹊不稳的向后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是我害了公主...是我害了公主呜呜呜...”
时满将她扶起,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公主在,也不愿见你被罚,你若是愧疚,便一辈子照顾公主。”
南鹊捂住嘴,泪眼朦胧地点头。
“奴婢们明白了,还望太医尽力救治!”
入了屋,见野菰仍站在床边,时满盈盈一拜:“多谢统领救命之恩!”
野菰微微颔首,消失在屋中。
时满和南鹊将浸湿的床铺换了,又给何初白净身将衣裙换了。
“公主身边的大丫鬟怎能遇事便失了主见?这事情背后恐怕不会简单,日后这样的日子只多不少,若是你还像今日这般,如何在公主身边待下去?”时满压低声音,手上的动作不停。
南鹊一语不发,用红透的眼睛看向时满。
“姐姐,到底是谁要害公主?”
“很多人都想要公主的命,否则公主从前也不必装疯卖傻、流连花楼。”
“可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这样的事。”
“或许...与公主最近的异常有关,又或者,那些事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而公主...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