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顺便在食堂前的小贩摊位上买了个包子,元华一边吃一边往贺工家里赶。
昨天有个数据让元华有点搞不定,今天想再看看是哪的问题。
贺工也在书房,一直在打电话。
看到元华过来后,示意她稍等。
挂断电话,贺工道,“元华,你今天先回去吧。”
“有个数据不准确,我已经给对方说,让他们现场再看看。”
“哦,好。”
“不好意思啊,让你又跑一趟。”
“没事,我走了。”
元华给钱工也打了招呼,就往父母家的方向走去。
这两天元华很注重这样的锻炼,边走边调整呼吸,感觉状态越来越好。
走到一楼,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往楼上走去,只是一边上楼一边拨李龙的电话,正好上到四楼,李龙接通了电话。
“李龙,我今天回我爸妈那了,给你说一声。”
“哦,是吗?我马上就到一楼,你在楼下吃饭吗?”
“我在楼上吃。”
“好,知道了。”
元华一边打电话一边用钥匙打开房门。
“元华回来了!”
给元华打招呼的是父亲妹夫的哥哥李保庆,也就是上次母亲住院,在走廊里找父亲要钱的那个人。
元华挂断电话,看到父亲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苦笑,看向李保庆。
“我妈呢?”元华问道。
“在厨房,你去看看!”
元华眼神从李保庆身上离开,直接往厨房走去。
元华打开厨房的门,没有瞧见母亲,转身推开卧室的门,室内黑黝黝地没有开灯。
元华打开灯,看到母亲正无精打采地半靠在床头叠放整齐的被子上。
她的肩膀微微弯曲,头颅低垂,像一颗即将枯萎的小麦,缺乏生机。
“妈,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吴丽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
看着母亲眼神黯淡无光,仿佛藏着深深的疲倦。
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尽的黑暗中,无法找到出口,而她,只是默默地靠在那里,承受着这一切。
“你没事吧!”元华惊呼。
元华的惊呼唤来父亲的关注,往卧室急忙走来。
李保庆尴尬地说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说完手一挥,急迫地往外走去。
元建国看到吴丽好好地靠在那儿,瞪了元华一眼。
“这不是没事吗?叫什么叫。”
“什么叫没事?你看妈的脸色都成啥了。”
吴丽的脸色依然疲倦,但她的眼神却满是对元华的歉意和无奈。
元华看着她,心中一阵疼痛。
“爸,快点,送我妈上医院。”说着元华就上前想扶起母亲,提醒道。
“钱,带上钱。”
只是元华一人的慌乱,吴丽抗拒元华的搀扶,元建国也只是在一边站着,没有动静。
元华意识到什么,站直身,问道。
“那三千块钱呢?”
看到两人默不作声,元华站在那里,一时间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和无助。
“还有两千,不够啊。”父亲低声讷讷道。
她瞪着父亲,心中充满了不解和责备。
“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为了母亲的最佳治疗而付出努力,却因为父亲的轻率决定,使得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元华终于爆发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钱给了别人,现在怎么办?我妈治疗的费用怎么办?”
母亲靠在床上,面色苍白,无助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元华的歉意和无奈。
她仿佛在告诉元华,她已经尽力了,但现实却比她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母亲的眼神让元华感到心疼,她知道她不能让母亲失望,但她也感到束手无策,元华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挺直脊背转向父亲,看着那张熟悉而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的脸。
父亲的眼神闪烁着歉疚,他默默地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他的决定,使得他们现在面临更大的困难,对此,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辩解。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这可是妈妈的治疗费用!”
元华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责备。
“我只是想……,他说他媳妇病了……,需要看病。”
父亲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元华能看到他的眼眶中闪烁着泪花。
“你只会这样,给我们带来麻烦!妈妈需要治疗,而不是你的冲动和歉疚!”
元华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她无法忍受这种状况,也无法理解父亲为何会如此不理智。
父亲低着头,没有看元华的眼睛。
元华盯着他,突然理解到父亲内心的歉疚和痛苦。
她知道父亲一定是在为他的行为感到惭愧,但是她也知道她们现在需要更多的钱来支付母亲的治疗费用。
元华感到愤怒和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责备父亲,但同时也知道父亲也是出于无奈。
她看着母亲,看着父亲,感到自己的心在撕裂。
她知道她需要冷静下来,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但是现在她还处在愤怒和无助的情绪中,无法思考。
她站在客厅里,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心中的愤怒和焦虑却像一团烈火,无法被轻易扑灭。
她知道她必须面对现实,解决这个问题。
她不能让母亲的健康状况再恶化,也不能让父亲的行为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困扰。
她必须找到办法,找到那个可以解决她们问题的方法。
元华的心情沉重而愤怒,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冷酷的现实所撕裂。
这个时刻,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父亲的轻率,痛恨这个无法给予她们希望的世界。
这时,父亲一跺脚,扭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母亲着急的叫道。
“去一楼李龙家。”父亲的声音嗡嗡的像是从腹腔中发出。
“不行。”吴丽急切的就要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不能去。”
元华也是一把拉住了往外走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