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千雪怒了。
她的头发,可是她花费数十年的自由为代价,好不容易才炼制出来的。
可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她的头发竟然被这个臭丫头给毁了。
而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身上的这件嫁衣,原本刀枪不进,水火不侵,可是仅仅只是因为她撒出一些糯米,就变得千疮百孔。
就连她那引以为傲的肌肤,也被灼烧得不成样子。
她哪里还忍得住!
季千雪抬手只是随意挥了两下,两道猛烈的风刃就朝苏佰乐袭卷而去。
就在她以为十拿九稳之时,忽然诧异地看到她发出的风刃术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再一看苏佰乐,她竟然完好如初的站在那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季千雪知道自己不能再经敌了。
她第一次审视起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孩来。
论长相,她确实是个大美人。
峨眉臻首,宛如山间的清泉,流露出清新脱俗的气质。
她的双目晶莹剔透,嘴唇红润饱满,仿佛桃花盛开的瓣片,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她的脸庞白皙如玉,毫无瑕疵,宛如雪山上的白雪,纯洁而娇美。
她身着白色衣裙,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端庄而典雅。
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挡的高贵气质。
要不是她肩膀上斜斜地背着一只粗布包,她还真就信了她确实是流落在民间的落难公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配制这种药粉!”
苏佰乐警惕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直接冲她翻了个白眼儿。
她的手段多着呢,可不仅仅只会用药这么简单。
季千雪也逐渐失去了耐性。
多少年了,她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吊打过。
而今天,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这个女孩手上。
她目光变得幽深,右手手腕突然一扭,一柄剑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眼看她朝着苏佰乐冲了过来,薛沥池的剑到了。
“薛沥池,难道我们上百年的情份都比不过这个女孩儿?”
“你为什么非得要跟我作对!跟我作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听着季千雪近乎癫狂的话语,薛沥池只是淡淡地开口:“她是我的女人,是生是死,我说了算。”
“容不得外人插手。”
“更容不得外人在我面前欺负她!”
说到这里,薛沥池眼睛狠狠一缩:“就算她现在就得死,那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季千雪怒了。
“既然你非得维护这个女人,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季千雪说完这句话,就以极快的速度朝苏佰乐冲了过来。
沈可心心急如焚,失声喊道:“小姐,快闪开!”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发现苏佰乐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
接着她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管季千雪怎么用力,她的剑根本就近不得苏佰乐的身!
沈可心心思活络,很快就猜出端倪。
少主曾经私底下和他们说过,若是要将万奎阁发扬光大,绝对会有苏佰乐的功劳。
最初,秦禇说出这话时,沈可心是不相信的。
在她看来,苏佰乐本身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哪有女孩子一见到男人就会扒到他身上,怎么都拉不下来的?
哪有女孩子为了一己私利满嘴跑火车的?
尽管后来证实她所言非虚,但是苏佰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可是现在?
事实证明,少主果然是少主,他的目光看得很长远。
要不是亲眼所见,沈可心根本就不敢相信,苏佰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随手丢出的符箓,竟然能阻挡住季千雪的攻击。
沈可心一看到季千雪的剑破不了苏佰乐的防御,心情顿时大好。
她想好了,等到此间事了,她一定要跟苏佰乐讨要几张这种符箓。
沈可心本身轻功不太好,每次跟少主去出任务,但凡少主少爷脾气一上来,就会撇下她和落盛不管不顾。
要是有了她的符箓,以后再遇到强大的对手,她就算逃不过,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仅仅是她,在看到季千雪忽然亮出自己的兵器后,薛沥池也吓了一跳。
他的剑术就是季千雪教的。
他们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几十年前,季千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在这座行宫里有一处绝佳的养尸地,便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棺木 沉到了这座行宫的池塘中。
一开始,薛沥池并没有其他心思。
他甚至还暗暗发誓,要是季千雪十年内能出关,他就继续和她好。
可是这一别就是五六十年,他的满腔热忱根本无处发泄。
于是,薛沥池每隔五年都会在人间寻找几个绝世女子来陪自己。
只是无奈的是,他本身不想杀害那些女子,可是,人心难测。
那些女子不是在花轿中服毒自尽,就是在婚礼前夕自杀而亡。
没一个人像苏佰乐这样,即便知道自己在花轿里看着她,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
后来她被秦禇所救,他心有不甘,便一路尾随。
直到他们进入苏宅。
尤其是她竟然在赵氏面前戏弄尘心大师,他就对这个女孩有了别样的心思。
他忽然不想她跟自己一样,只能做一个躲在暗处的臭虫。
他要她活在阳光下,向世人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
可是很快,他就又发现,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你对她好,她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你若是想害她,她也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这么有性格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也根本不在乎世间的那些流言蜚语,她总会用自己的办法来粉碎它们。
而眼下,她只不过是是释放出自己的一张符箓,就能阻挡季千雪的攻击,更是令他刮目相看。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但做这些事的前提,就是好好保护自己。
不愧是他薛沥池看中的女人!
季千雪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劲,手中的剑就像是刺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她越是用力,自己受到的反噬就更大。
她涨红了脸,嘴角有黑血在流淌。
可依然在愤怒的咆哮:“我还就不信了,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能阻挡住我的攻击!”
季千雪用尽全身的力量,对准苏佰乐狠狠刺出一剑。
——哐当一响,她那柄跟了她近两百年的剑,竟然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