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想不出来,阿蟹这么做能有任何好处。
难道这个男人,对装B的热爱已经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当然想知道啦,不然我晚上肯定睡不着……"
伊芙琳温柔地说道:
"……快告诉我吧,宝贝儿~"
阿蟹已经带着伊芙琳,慢慢地转了半圈。
从男更衣室通往练武厅的通道,现在在伊芙琳的背后。
花房通往练武厅的通道,也在阿蟹的视线之内。
如果肌肉男出现,他随时可以借着伊芙琳的身体掩护逃走。
"首先,你的战术,是尽快地到达每一扇门;然后用随便输入错误密码的方式,把密码门彻底锁死。
"最后瓮中捉……不是,关门打……不是,圈杀所有飞贼。
"你勾引了参加这场死亡赌局的每一个人,还留下了克莱尔这个后手。
"看似已经大局在握,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几个很重要的证据。
"这些证据完全可以说明,虽然主持人跟你也是同伙儿,但是这场游戏,也不是每件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阿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左手轻轻地抚上了伊芙琳端着冲锋枪的右手。
他的手轻轻下压,向伊芙琳传递着"放下枪"的信号。
随便任何人来看他的动作及其力度,都不会认为阿蟹在使用暴力。
伊芙琳顺从地放下枪,忽闪着眼睛问道:
"什么证据?"
"第一个证据,就是前台区域的密码门,一直都没有被你们锁死。"
阿蟹冷冷地说道:
"前台区域的密码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按理来说,你们从前台区域出发,第一扇要关闭的,就是前台的门。
"这样看来,那扇门可能真的隐藏的很好;恐怕连主持人,都不知道密码门藏在哪里吧。"
伊芙琳心中微动。
太好了,这个男人终于猜错了一次。
这也难怪。
他不知道"那件事",也还不知道"这件事"。
就让他这样错下去吧。
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身上的200多美金,最终还是会属于我的。
伊芙琳上前一步,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腻声对阿蟹说道:
"你真的很厉害……还有呢?"
伊芙琳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又哪里逃得过阿蟹的眼睛。
他从伊芙琳的眼神和嘴角,读出了一些异样之处。
阿蟹知道,自己的推理,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是现在不是拆穿这些的时候。
阿蟹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逼伊芙琳说出真相。
与其问一些根本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还不如将错就错,让伊芙琳麻痹大意。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找到逃出这个八卦武馆的机会。
"第二个证据,就是克莱尔的举动了……她在练武厅的时候,指挥着艾克去拿出了藏在练武厅的箱子。"
"那又怎么样?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和主持人都是一伙儿的了,知道箱子的位置,不是很正常吗?"
阿蟹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
"既然和主持人是一伙儿的,为什么不知道箱子里的密码呢?"
伊芙琳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阿蟹笑道:
"这就证明了,即使是主持人,也不知道这场游戏的所有内容。"
他往前走了半步,已经快贴在伊芙琳的身上,冷冷地说道: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我在男更衣室发现,那几组衣柜,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那些衣柜很重,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被移动的。所以我推测,这些区域的布局,每场游戏都在变化。
"我已经推理出,区域的布局和密码是有对应关系的。由此可见,就连主持人,也未必知道每扇门的密码。
"这也很合理。作为真正幕后组织者的"那位大人",肯定不希望你们这种操纵游戏结果的事件发生。
"站在他的角度,应该让每一场死亡赌局都公平公正,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你们这种暗箱操作的行为,如果被"那位大人"知道了,应该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伊芙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开始闪躲阿蟹的视线。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推理到了这个程度。
阿蟹冷冷地盯着伊芙琳。
他知道,自己已经抓到了伊芙琳的痛脚。
伊芙琳忽然笑了。
她抬头看着阿蟹说道:
"你猜的……一点儿都没错。这船上的对于暗箱操作的预防,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们防着的人,不仅仅是乘客,也包括工作人员。
"因为工作人员和乘客一样,都是负债者。"
阿蟹恍然大悟。
原来太极服会给伊芙琳等人放水的根源在这里。
伊芙琳指了指墙上的八卦武馆logo,冷笑着说道:
"上一次来参加这个游戏,这里还不叫八卦武馆,而是叫做黄道十二宫。
"区域也不是现在的八个,而是十二个;参加的乘客也不是现在的2对8,而是3对12。
"游戏的性质虽然没变,但是密码和破解密码的谜题,一直在变化。
"即使是主持人乔治,也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什么。他只是按照命令主持死亡赌局,当一个工具人罢了。"
原来那个太极服主持人的名字叫乔治。
阿蟹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但还是很难想象伊芙琳描述的这些事情。
伊芙琳继续说道:
"虽然他们自以为已经把一切处理得面面俱到,但我还是发现了破绽……"
现在二人站得很近,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伊芙琳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阿蟹接话道:
"我知道,破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