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倾泻入杯中,透明的玻璃杯摇曳着石榴红色的酒液,点染三分暗涌的暧昧。
杯沿遥遥相碰,两人相视一笑。
几杯下肚,少女的面容已染上三分熏染的酡红,像天边最轻淡而秾丽的那片云。
她任不自知地浅酌几口,柔软的舌尖若隐若现,男人视线凝滞在她湿润而富有光泽的唇沿处,目光半暗,泛着汹涌的欲色。
谢砚仰头,喉结一滚,饮尽杯中酒水,却没有吞噬,而是抬手将人抱起,跨坐于自己身上,侧身覆上,唇齿交缠间,鲜红的酒液沿着唇角滑落,却又被他,一点一点舔舐殆尽。
“好甜……”
颜末似是彻底醉了,吱唔一两声,整个人便已窝进他怀里,轻成了一滩水。
真可爱,狡猾的小狐狸,终于仰趴而上,露出了最柔软的小肚皮。
谢砚的指尖勾了勾她皱巴巴的鼻尖,一个起身,轻飘飘地将人抱起,放在铺着深蓝色被单的大床之上,这一幕与曾经海岛木屋之上的场景何其相似。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他的沦陷,就是从那次抹药开始,柔软的指尖,涂抹在脊背处细窄的血痕之上,比疼痛愈发令他难捱的,是一路蔓延至心尖的酥痒。
他自那个时候起,就幻想着,将人覆压在层叠床褥之上,细长的银链,锁扣在她皓雪的腕骨处,足踝旁,挣脱不得,任他施为的模样。
如今,谢砚掌心溢汗,从床沿旁取出他藏了许久的锁链……这一切终于在今夜成为现实!
他俯身想禁锢住,这抹如风的灵魂,却不料看似酒醉的少女,突然在此时仰头,抬眸,眼尾似钩,趁他毫无防备之际,轻咬一口那凸起的,滚烫的喉结。
“嘶——”他整个人弓起着战栗不已,随即也顾不得什么锁链了,缠着她,唇舌嬉戏。
意乱情迷之间,啪嗒一声脆响,那处锁链竟被反扣在自己腕骨处!
“颜颜?!”
少女的动作是最好的答案,她迅速将男人的另一只手也迅速扣上,然后一个轻盈的旋身,站在床旁,笑吟吟地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光中半是狡黠半是惊艳。
“谢先生,攻守易形了哦~”她唇角微翘,充满了逗弄意味。
名为高岭之花的男人,衣衫凌乱,颊颈处红痕遍布的,被锁扣在这方寸之地,目光是罕见的茫然,令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颠倒的、混乱的、堕世的无序美学。
自诩是高明的猎手,孰不知自己才是那只肥美的猎物。
谢砚反应过来后,原本清冷的眸光,似是染上了一层濛濛的雾气,衬着喉颈间的红痕,靡艳似妖一般,“呵,颜小姐厉害。”
那尾音,他绝对是在蛊惑她!
颜末拼命压抑着想亵玩他的冲动,“别急啊,我们慢慢玩。”
现在,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先从哪里开始呢?
颜末主动坐在他的身上,感受着那处蓬勃的,旺盛的欲望,就是不碰那儿,反而慢腾腾地,解下了男人身上的衬衫,几番逗弄,惹得他气息粗乱,眸光熨烫。
便又一个轻飘飘的翻身下床,似是还嫌这火点得不够旺,她朝他勾了勾唇,便一件一件,褪下自己的衣物。
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裤也轻轻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谢砚喉咙压抑着升腾的痒,几次挣扎,想破开锁链,可惜——
只能怪他自己买的道具质量太好。
“谢先生这么喜欢喝酒的话,应该再多喝一点的。”她拿起尚剩半瓶的红酒,仰坐于他正对面坐,抬手,石榴红的酒液,沿着雪白细腻的肌肤一寸寸滑下,那是最直白的声色撩动。
“呀,脏了!”酒液顺着腰线持续滚落,她赤着足缓缓走近男人,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所以麻烦谢先生帮我,——”
“唔!”
锁链彻底崩断,是男人强行扯断的,腕间因挣扎添上了两道血痕,他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制服眼前不知死活的妖精!
“放心,我一定替颜颜,一一饮尽琼浆……”他一手扣住那沾染鲜红湿痕的雪色
撩过火的下场就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都没能从床上下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