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只在片刻,碍于良辰短少,男人平复着凌乱的喘息,克制地起身,继续那未完成的工艺。
颜末拂去衣衫上散落的玫瑰花瓣,理了理勾缠在一处的鬓发,舌尖顶了顶唇沿,嘶。
还好,没破皮,只是有点肿。
也还好是谢砚,要换了另外几个,估计舌头都要被吞没了。
她有些倦怠的眯了眯眼,再抬眸,是因为颈间覆着上的,类似于金属的冰冷质感。
他正小心托住她的后颈处,为她系上那枚形似玫瑰的钻石项链。
血红色的碎钻熠熠生辉,衬得少女一截玉颈愈发修长动人。
“真漂亮。”他的指腹缓缓摩挲其间,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上缱绻的温柔的色泽,像极了冬日的初雪,消融在枝桠间刹那,纯白而美好。
可他手上的动作,倒是大胆地,握住了她的一截足踝,“还有一物,我纠结了许久,还是想送给你。”
是一枚银制的足链,被他从贴近胸口处的地方取出来,细细的一条,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禁锢的锁链。
象征着独占与囚笼。
只不过从头到尾,囚住的,仅他一人而已。
谢砚俯身,是单膝跪地的姿势,虔诚地在那足踝间,印下一吻。
谢砚垂落的眼睑略略掀起,瞳孔幽邃如深海:“等过了明天,我们……”
男人话语未尽,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先生,我们店面今天已经被私人订下了,不再接待客人的,先生,你不能——”
店员着急阻挡,却被男人俊美凶戾的眉眼生生骇住片刻,以至于让他大步迈上楼。
“颜颜!”
谢砚眉头拧了拧,他少有的几次郁躁,全是因为纪嚣这个碍眼的男人。
他真的很碍事,各种意义上的。
而且,翟勋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谢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翟勋来之前特地换上了一身冲锋衣,高靴、裤角紧压,方便干架,“我数三声,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踹了啊!”
MD,这条疯狗!
谢砚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掌,掌心尚存余温,他的眸光却骤然冷沉下来,在翟勋正准备踹门之时,先一步拉开房门,眼皮微掀,“你什么意思?”
“我还要问你呢,明明说好了我是第一个的,你倒好,先一步把人劫了去!”他拼命侧头,试图透过男人的阻隔。看清房间里的少女。
“呵,什么叫说好了,你自顾自定的,我就一定要遵守么?”谢砚怒极反笑,讥讽道。
“各凭本事罢了。”
“你——”翟勋错了错牙,眼眶处腥红尽现,但想起少女就在这里看着,他可不能先动手,介时有理也成了无理了。
“那也行,我不跟你争,我来接人总行了吧。”翟勋唇角一咧,一口大白牙分明灿烂纯白,却透寒光凛凛的,毫不掩饰的恶意。
“老谢,时间到了哦。”
啪嗒,旧式的时钟稳指向下午了四时,见状,翟勋笑弧愈发恣肆。“不好意思,你该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