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喻昱。”
少女牵引着他的手掌,触碰自己温热细滑的面颊,血渍沾染上白瓷一般的肌肤,那样腥冷的血液,反衬出她眸光的温柔。
喻昱神色怔怔,眼底疯狂的暗涌被天光冲散,他仓皇动作,试图抹去颜末脸上的血痕,可那猩红的色彩,却是越擦越多。
也愈发像是一种玷污。
他捧着她的脸颊,指腹不由自主地滑下,碾过那处被血色点染得更加娇艳的唇瓣,喉结滚动的刹那,是心头喷涌而出的邪妄。
想将她永远留下来,留在只属于他的深海世界里……
最好是嚼碎了的,骨血不分的。
“颜颜,抱抱我好么?”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一个意味着什么的邀请。
广袤无垠的深海之下,他们交叠在一处,那么渺小而静默。
像两尾被遗忘的鱼,彼此紧贴着,汲取着仅存的一点温度。
渐渐的,那一点温度被撩拨至灼烫,沸腾,吻就是这个时候,倾覆而上的。
他笨拙的咬合着,也只是沿着外沿一寸寸描摹,宛如朝圣,有种献祭般的虔诚感。
鱼潜于水,忘情地勾缠着,折翅入海的神鸟。
恨不得两鳍化为长长的水草,将那只象征着自由的飞鸟死死缠绕着,瓜葛着,直至一方消亡殆尽,或者是双双赴死。
男人的本能令他不受控制地索求着更多。
想要她的眼底,全被他占满,不留一丝缝隙。
想要她的身体,全为他绽放,不存半分余地。
少女一截玉颈如雪,蓦地被翻过身,头颅极度后仰,青筋颤抖着绽开,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这个角度,她能望见千百条斑斓各异的游鱼悠然游过。
此时空间上方的穹顶,就宛如一面巨大的水镜。
似乎有千万只眼睛,透过一帘水幕注视着镜面之下的她和他,这场无声的苟/合。
雪腻的一片紧贴于冰冷的墙壁,身后却是滚烫至惊人的触感,可身后人几乎没有半分怜惜的意思。
完全忘记了,他甚至还发着烧。
有只可爱的多宝鱼,甚至贴着墙而游,围着她的胸前,甩尾打转儿,反复好几次。
仿佛正透过墙壁,好奇地窥伺着里头的不为人知的隐秘。
“瞧,它很喜欢你这里。”
“……别……别说了!”
颜末指尖抵着墙,用力到青白一片,可全身的其他地方,却是泛着惊艳的粉,娇媚极了。
“放心,它们看不见的。”
这个绝对私密的空间,只有他能看见,她的全部风情。
从皮囊至骨骼,从躯体到灵魂。
都将完完全全的,被他占据。
(已删减)
*
碰——
沙袋被重重击打,撞上坚硬的墙面,男人穿着单件白背心,半垂着头,伫立在深夜时分,空无一人的健身房中,剧烈喘息着。
大汗淋漓,发根尽湿,也不减丝毫俊美,反而衬的愈发野性而锋芒毕现。
不行,再怎么发泄精力,他还是会忍不往去想,凭什么?
凭什么这一天,要让给喻昱。
“别拿沙袋出气了,没必要。”
干燥柔软的毛巾被凌空抛来,翟勋发应极快,稳稳接在手中,抬眼望向来人。
啊,是谢砚,又一个令他刺眼的存在。
毛巾覆压在他溢满细汗的额际,同时也挡住了他的半边眼睛,只一半露在外面,倒映着不驯的、极具侵略意味的阴戾感。
仿佛骄阳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翳。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偏心喻昱?”
就因为他脆弱,所以就能理所应当的,得到所有人的退让与怜惜么?
而他呢,每每想靠近少女一步,都会面临着无数阻碍与针对。
“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