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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恋综修罗,我最撩(五十七)(1 / 1)


“喜欢——”他突然卡壳在关键地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少女。

“嗯?”颜末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危险,身体前倾几分,继续撩拨着某人。

目光带着些许催促意味,快说呀,喜欢什么?

他直挺挺站起来,借着身高优势,将她整个人往上提溜,稳稳落在垫了三层松软被子的木床上。

“躺好。”

他拎起被子,往上一盖,然后就要转身去关灯。

“诶,喻昱,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清醒过来,从杂乱混沌的乱码中。

可颜末莹润瓷白的小脸在他眼中晃啊晃地,总是扰乱他。

今天他要……

对了,要把这个送给她。

喻昱终于想起来了,他沉默着转身,在角落里蹲下,取出一个十二寸左右的圆形画框,“送给你。”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递过来,明明这个视角下,他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虔诚与柔软。

纯白的画布上缀满干枯的玫瑰花瓣,构成了荆棘鸟的形状。

是振翅而昂扬的姿态。

但构成它的底色,却是灰败与苍凉。

极其矛盾而艺术气息的冲击感扑面而来,华丽而靡艳的美学。

是极符合她审美的一幅画。

说句实话,这是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她收到过的,最喜欢的礼物。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一片柔软的花瓣,虽然已经失去水分,枯萎的有些皱巴,但每一瓣,都保存的十分完好。

可以想到,制作者当时的细心与耐心。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个?”颜末眉眼霎时舒展开来,在柔和灯光下,有种令人失神的温柔。

在他面前,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平和的时候。

喻昱的心,像泡在滚烫的热水里一样,跃动着,鼓胀着,一路沸腾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涌的醉意令他原本就不怎么擅长的言辞,愈发笨拙了几分,“我……没有为什么。”

“想送,就送了。”

他本来是想送给她一束野玫瑰的,因为他看见谢砚送了紫牵牛花环,黎明沂替她别在发间的粉蔷薇,就连翟勋那个莽憨的,也替她准备了满屋的鲜花,虽然品味堪忧,起码心意也摆在那儿,只有他——

每天清晨无人时分,采摘的一株尚沾着露水的野玫瑰,却从未找到过能送给她的机会。

天气热,没几日,枯萎了一株又一株,他看着日益凋零的花瓣,仿佛窥见了自己——静默而无望的爱恋。

最开始的几株已经焉得不能看了,他舍不得丢掉,就想着用干花粘出一幅画来,一开始就是随便弄弄,后来荆棘鸟成型时,他恍然大悟。

自顾自地轻嘲一声,也对,还有什么比荆棘鸟合适呢?

这幅画,他借着醉酒的勇气,送给他梦中的姑娘。

“谢谢,我很喜欢。”这次,她说的是实话。

见她扬唇,喻昱也跟着,轻轻扯动唇角。

终于不再那么僵硬得像是在假笑了。

“滴,该世界攻略值+400,当前世界攻略等级:3级。”

“其实我觉得喻昱这样看,还是挺柔软一人的,也就外表看着冷冰冰的。”

“对,他就是一闷葫芦,不懂得表达!”

工作人员都不忍直视,他那傻嘻嘻的笑。

不要光在那傻乐啊,上呀!

难得的独处机会,不说负距离接触(节目规则不允许)但怎么也得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吧!

“但别说,这画面还是挺有张力的,尤其喻昱那小眼神。”工作人员刚想咧开姨母笑,结果下一秒,喻昱垂着头走到镜头前,纯黑夹克衫往上一盖。

“喻昱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把镜头给蒙了?!”

“他想干嘛?”

正是关键时刻,素材还没收集够呢!

工作人员捶桌,引来纪秉崇侧目,“怎么回事?”

“纪导,你得管管喻昱,遵守节目录制规则啊!”

纪秉崇眉尖微蹙,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他可是祖宗。”

喻昱其实很讨厌活在任何镜头之下,这跟他小时候的一部分经历有关。

当时他才六岁吧,父亲出轨一名当红女影星,喻影后也不留情面,将渣男贱女捶死后,就要离婚改嫁入当时的顶级豪门秦家。

为了争夺喻昱的抚养权,喻影后跟前夫打了一年多官司,那段时间,绯闻闹得腥风血雨的,媒体们跟发了疯的鹜鸟似的,追着要拿下这段狗血情节第一时间的头版头条。

大人们逮不到行踪,就无所不用其极地去窥伺、臆想、抹黑一个小孩的日常生活。

那对喻昱而言,应该是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光,压抑、窒息、甚至有过轻度的抑郁。

后面配合医生治疗走出来了,人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不喜欢参加任何社交,一个人在全世界跑,参加各种极限运动,或许也是为了排遣孤独,消磨时间。

“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拥有平常人的大部分感情,亲情这辈子大抵是指望不上了,但友情和爱情,还有希望。”

“我希望你筹备的这个综艺,能创造出这份希望,资金方面,你完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但是嘉宾,你一定要挑选最合适的……”女人端了杯红酒,眸光却是清明至极的,望着窗外万千灯火。

此时此刻,她跟天下间的母亲,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纪秉崇从回忆里抽身,眸光微沉,“把编剧喊过来,后面乐园篇的剧本,得再修改一下。”

*

“不是不让挡镜头吗?”她将画框妥贴放在床头,一回头就看见男人遮挡镜头的操作。

“没关系。”喻昱喉头微动,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不太习惯镜头,你……你放心。”

放心什么?

本来颜末还没联想到什么别的,但被他这么一解释,指尖蜷了蜷,感觉到空气中一点点升腾的隐晦氛围。

镜头一遮,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这将会是一个私密的,仅属于他们的独处空间。

“什么叫别的想法,比如?”少女慢悠悠的抬眼,颤动的长睫,张阖的红唇,乌发雪肤,仰躺在有些凌乱的被褥中,每一丝神色的变化,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引诱。

不动声色间,撩动着那些,令他感到不堪的、躁动的、难以克制的情思。

想做一些坏事。

(作话:荆棘鸟在这儿有好几层含义,我先揭露第一层——执着、无畏、而又悲怆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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