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给老娘滚进来。”
木栖幽和宋显玉并排坐在沙发上,开始会审。
我耷拉着脑袋,心里怒吼:我无罪,我无罪。
“说说吧,你的万紫千红?”
“你们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允许就进来?小心我打110。”
木栖幽捋了捋袖子:“我建议你先打120,宋姐,你先还是我先?要不我们一起?”
“等等,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她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的。”
我急忙将花家姐妹可怜的遭遇和现状说明,当然带花千红开房的事儿打死不能说。
她俩也是可怜人,没想到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花万紫比她们还惨。
顿时爱心泛滥,言说回头要给花万紫道歉,不该挤兑人家。
我还没得意,木栖幽一拍茶几:“你是怎么认识花千红的?”
这个窟窿还得填,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照搬:“我和她是网友,偶遇。”
“偶遇个锤子,约p吧?”
宋显玉补枪:“你还真是癞蛤蟆约青蛙-长得丑玩的花,还会约大学生了?”
谁说男人不专一?
大学喜欢18,工作喜欢18,结了婚还喜欢18,退休依然还是喜欢18。
我费劲了口舌,才算解释清楚,毕竟真的没啥,咱心怀坦荡。
“那程灵颜又是怎么回事?”
命犯桃花,这一坎又一坎,今天全撞了。
“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咱们以后还要看人程家的脸色吃饭,我这么聪明的人能干自毁前程的事儿吗?”
宋显玉幽幽的说道:“说的也是,程灵颜不可能看上你。”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疑神疑鬼的啦,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接小宝儿。”
木栖幽立即起身,却被宋显玉拉住:“别回去了,明天直接出发,省的来回折腾。”
我立即抗议:“不行,不行,这里床都没有,睡不好,明天开山路容易出事。”
“信不信现在就让你出事?”
木栖幽和宋显玉犹如恶鬼索命,对我又挠又掐。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开始反击,几个回合下来,俩人成了披头散发的女疯子。
当然我也没好过,衬衫都被撕破了。
“不闹了,老规矩,你们睡沙发,本少爷睡床。”
虽说我占了大床,可根本无法坚守,因为卧房没门。
不过我的担心多余了,两女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更夸张的是宋显玉还打起了呼噜。
半夜里我上厕所,才尿到一半,突然被宋显玉从背后捂嘴嘴巴,把门一关,将我拖到一旁,来了个就地正法。
天快亮的时候木栖幽来了……
完事了才痴痴地说:‘喂饱了你就不会偷吃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带着木栖幽回老家,宋显玉去看女儿才没跟来。
先把木栖幽送回家,让她帮忙收拾一下,下午我再过来接他们。
我顺道回家看看。
家里焕然一新,宏伟做事向来实在,院子里铺设了防滑地砖,东侧还砌了一个花坛,只是被我妈种上了辣椒和茄子。
中午喊上了妹妹一家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母亲抱怨了好几次,怪我没把木栖幽带来。
我随意的搪塞过去。
母亲才又说道:“二婚也没啥,有个儿子也挺好,只要人好能过日子,比啥都强。”
上次母亲已经把木栖幽的家底摸清楚,本来距离就不太远,这种事儿在乡下最是喜闻乐道,随便一打听根本瞒不住。
父亲则说道:“麻瓜,始乱终弃的事儿咱不能干,宋家就没这规矩。”
妹妹急忙和稀泥:“你们就别操心了,俺哥肯定心里有数。”
母亲提出要求:尽快结婚,趁着还有点儿力气,想抱孙子。
朱志强这个缺货接道:“妮妮和土土随便抱,晚上都留下来不走了。”
母亲的任务相当艰巨,我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说出来没人信,不说吧憋得难受。
正为难之际,大堂哥宋二才在院子里扯着大嗓门:“麻瓜,你给老子滚出来。”
“啥事?”
我冷漠的问道,屋都没让他进。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明知道我包工程,你不找我,让宏伟干。”
就这事儿他都能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是看不上你。”
宋二才脸色突变,怒道:“你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找了个破鞋当成宝,还来了个买一送一,真光棍。”
幸好没带木栖幽,不然照着她的暴脾气,非把宋二才生吞活撕了。
父亲急忙打圆场:“二才啊,吃了吗?屋里说话。”
好事不出门啊,这事儿估计全村都知道了。
一向好面子的父母,私底下不知道承受多少冷嘲热讽。
“爸,这种垃圾你还让他进屋?站院子里我都觉得脏。”
宋二才指着我,气的手指发抖:“行,行,你行,咱们走着瞧。”
上次就已经撕破了脸,没必要惯着他。
母亲叹了口气:“修院子他就来闹了几次,以后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父亲也跟着叹气:“终归还是本家,闹的这么僵,不好。”
我发了狠话心里是舒坦了,可是平时又不在,受气的是父母。
也曾想过把父母接到南合,一方面他们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根本不愿一把年纪了还背井离乡。
另一方面我的前途一片渺茫,根本无法让他们安度晚年。
很多时候,很多事,钱也无能为力。
我内心涌上了一种无力感。
吃了饭我就去找大伯,希望能够让他从中调和,起码不让父母受气。
大伯和还住在老宅,破旧的房子和两个儿子的小洋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农村,这种事儿见怪不怪,人老了,能够衣食无忧子女就算是孝顺了,再往前些年,饿死的都有。
见了大伯,我开诚布公,大伯只是叹气。
大娘听得明白,说了句:“儿大不由娘。”
常听父亲提起,爷爷去世得早,家里都靠着大伯支撑,二叔、三叔还有我爸的婚事都是大伯出钱张罗,是亦兄亦父的角色。
只是现在老了,俩儿子翅膀硬了。
大伯磕了磕老烟袋,浑浊的眼睛望着我:“麻瓜,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