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咱的钱来路不正,可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还没捂热乎的新车,就被追尾了。
追尾者居然是我敬爱的前领导赵德全。
他的破飞度引擎盖都翘了起来,水箱也漏了。
赵德全见到是我,立即牛气哄哄。
“你会不会开车?好端端的踩什么刹车?你他喵的是不是想报复我?”
木栖幽揉着脑门火力全开。
“你这秃子脑袋被门夹了,明明是你追尾,还恶狗先咬人。”
赵德全最忌讳别人说他秃子,气的手指发抖。
“哪儿冒出来的挨炮货,有你什么事?”
俩人也算棋逢对手,在大街上对骂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赵德全已经气的快要吐血,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赵德全凑近我说了一句:“小子,我能把你送进去一次,就能把你再送进去。”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话,只是报了警。
在警察没来之前,都是浪费口水。
木栖幽气没顺,逮着赵德全祖宗八辈一通问候,这孙子最后连嘴都不敢还。
交警到了,现场勘察以后,判定:我恶意别车,全责。
我当即指正赵德全酒驾。
因为刚刚赵德全凑近,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黑脸交警开具了道路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霸气的来了一句:如有异议可在三日内申请复核,也可向法院提起诉讼。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他们大队长见了我都得端茶递烟。”
赵德全得意洋洋,嘲讽道:“你是不是想揍我?来啊,我很久没挨揍了,浑身上下都痒痒。”
最后摸着秃头,极其欠揍的说道:“不打我可走了,哦,对了,我这破车都要报废了,你真是及时雨、活雷锋啊!”
我怒目圆瞪,紧握双拳,极力压制满腔怒火。
当街揍一顿是解气,那我铁定要被关小黑屋。
如果不是赵德全抢了谷阳县的单子,我将会另一种人生吧?
买车买房和杜紫娟结婚生子……
而赵德全却把我一步步逼向了深渊,我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最后只能选择最懦弱的方式,只是半道冒出了老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金钱虽然很重要,却也不是万能,比如还有人脉、权势、谋略滋生于金钱,却凌驾于金钱之上。
我所拥有的金钱仅限于物质的富足。
念及此我突然茅塞顿开,也明确了未来的方向和目标。
获取地位,掌控资源,玩弄权谋。
唯有如此我才有资格找赵德全报仇。
我缓缓的松开了拳头,木栖幽拉着我的胳膊安慰:“算了,这个世道没有公平可言。”
我冷冷地说:“只有弱者需要公平。”
当一个人可以坦然赴死,即便再懦弱的心也会变得坚强。
我只是经历了短短几日,心境却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对着木栖幽关心的问道:“你的头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木栖幽一摆手:“没事,咱山里人皮实。”
反而担忧的问道:“你怎么和公司交代?会不会有麻烦?”
我毛的公司,看来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木栖幽嘀咕了一句:‘问题是没钱。’
接着跳了起来:“坏了,坏了,我今天晚班,赶紧回酒店,不然我要迟到了。”
回到酒店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是我之前曾未想过的重大问题。
人际关系。
从上学到步入社会,无非分为三类:友人、贵人、敌人。
友人居中,包括同学、同事、朋友。上限可为贵人,下限可成敌人。
还有很大一部分上下浮动,最后成了陌生人。
心理学有个著名的150定律:人一生的社交上限不过150人而已。
我摆着手指头认真的算了一遍,我的友人不多,50个都不到。
敌人,赵德全算一个,杜紫娟算吗?
不,她应该是陌生人吧,可心里一阵刺痛。
似乎陌生人比敌人还可怕,还无法让人接受。
至于贵人,老张应该不算人,那就一个也没有。
贵人能够给予我们鼓励和支持,指引我们走向成功。
敌人则能鞭策着我们不断强大。
如此一想,对赵德全的恨意都消解了几分。
我们这一生面对的绝大多数都是友人,这其中有能人、庸人还有小人。
最终的圈子完全是个人取舍和选择的结果。
也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除了父母亲人之外,还有个最特别的存在:恋人。
我所经历的感情除了杜紫娟几乎空白,但是我知道,恋人的上限是成为亲人,下限依然还是陌生人。
至于这颗温热的心,只是还不够强大而已。
我躺在房间思考着人生大事,就连宋显玉来了我都没搭理。
木栖幽下了晚班就来找我。
“放心吧,全额保险,车子就更换了个后保险杠,啥事没有,明天下午就能修好。就说咱国产车牛吧!”
想到今天木栖幽泼妇骂街真的让人大跌眼镜,再一想赵德全吃瘪的样子,我不禁心情舒畅。
算是先拿点利息。
“没想到你……骂人……厉害啊!”
我其实想夸赞一下,可这一说就变味了。
木栖幽却不以为意:“我高中毕业就来了南合,双岗菜市场干了四年,当年鳜鱼西施那可是名震四方,吵架就没输过……”
这些年在酒店唯唯诺诺,想必是憋坏了,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一展雄风。
“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名字好听。”
木栖幽得意的说道:“那是……”
然后好像转过了弯:“麻瓜蛋子,你说老娘不淑女是不是?”
我的心结打开,心情不错,就想挑逗一下木栖幽。
“也不知道谁给你起的外号,名不副实嘛,应该叫苹果才对。”
木栖幽眼睛忽闪,突然发现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顿时会意。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举着双手冲我掐了过来。
“你个死色狼,老娘和你拼了。”
完全没有想到木栖幽如此彪悍,一言不合就上手。
情急之下我身子后仰,试图逃离。
木栖幽扑空,身子失去平衡,直接砸在我身上。
沙发不堪重负,翻了,又将我们盖在下面。
温热入怀,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搅动着我悸动的心。
黑暗中我摸索着,然后情不自禁的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