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愿联系了宋泊简,约定了明天晚上给他做手术。
他们从京城坐飞机的时候,是白天,到D国要十几个小时,现在国内是晚上,国外是白天。
按照国内的作息时间,几人都困得不行。
江肆捂嘴打了几个哈欠。
陆愿看了他一眼:“困了就睡。”
“不睡。”江肆眼底拉着红血丝,眼皮耷拉着,嗓音透着一股子懒倦:“怕你跑出去玩不带我。”
陆愿:“……”
她真是服了江肆的黏人,干脆掀开被子躺下:“那我陪你一起睡。”
“这还差不多。”江肆心满意足的笑了。
睡到快傍晚的时候,江肆还没醒,陆愿在他身上扎了几针,自己起身洗漱,给江烟发微信。
两人在酒店门口集合,戴着口罩帽子裹得严严实实,跟做贼没什么区别。
“出去潇洒一把,还这么担惊受怕的。”江烟卡了个墨镜,拉住了陆愿的手。
陆愿嗓音淡然:“不是你非要去什么男模餐厅吗,我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良家少女,现在这样都是你带坏的。”
两人打车来到最火的男模餐厅。
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餐厅就已经爆满了,放眼望去全是女性。
还有个泳池趴,围了一圈富婆,男模们就光着膀子站在泳池里,供富婆们拍照,如需特殊服务需要付费哈。
跟古代的酒池肉林没什么区别。
五光十色的灯光闪耀着,现场气氛燃爆。
那些穿着性感连衣裙的富婆们摸着男模的腹肌,乐得差点流口水。
看到陆愿跟江烟这两位大美女,一些男模凑了过来,疯狂的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肌肉,搔首弄姿。
江烟觉得太油腻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脸便秘的表情:“妈呀,小红书欺我,这不得拔草啊。”
陆愿:“……”
两人转身要走,却被男模给拦住:“小姐姐这就要走啦?今晚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什么重头戏?”陆愿挑眉。
“畸形秀知道吗?”
畸形秀?
陆愿听说过这个畸形秀。
基本上就是选择先天残疾的人,像那种连体人,侏儒啊,在国外倒是风靡一时。
只不过观众对先天畸形的人,也有了一定的审美疲劳,所以,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造畸形人。
虽然足够刺激,可也是在挑战人伦。
陆愿跟江烟对视一眼,脚步一拐,就坐了下来。
江烟压低声音道:“昨天也真是够险的,要不是你说换条路走,估计我们就要出车祸了。”
陆愿支着脸,慢吞吞道:“算卦本身就是为了趋吉避凶,只是没法帮那条路的人避开。”
“今晚倒是有几个男性华人。”江烟眯眸看了一圈。
陆愿随意一瞅,瞅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眸光一顿。
江烟顺着陆愿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陆愿抿了抿红唇,又看了两眼才说:“这个男人,这些年过得挺凄惨,他妻子……应该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了?”江烟不解。
“他的夫妻宫凹陷且见鱼尾纹,说明最后结局是劳燕分飞,再结合他的面相,我推测他妻子已经离开他挺久。”
“那他是好人不?”
“是好人。”
陆愿话音落下,场内气氛忽然变得劲爆起来。
很快就到了畸形秀表演的时刻。
陆愿跟江烟的视线回到台子上。
就看到在昏暗略显得诡异的灯光下,工作人员搬上来一个铁笼子,笼子里有个被砍掉四肢的人。
头发披散着,是个女人,双目无神。
她在笼子里艰难的蠕动着,张着嘴,舌头被拔掉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愿皱了皱眉头。
而现在那些观众却拍手叫好,眼底露出兴奋的光芒。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嗬嗬!”
陆愿扭头看去。
就看到她刚才点评面相的风衣男人捂着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人彘,瞳孔几乎撕裂。
风衣男人死死地盯着人彘,手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下一秒,男人迅速站起来,一把揪住工作人员的领子。
他激动得脖子上浮起青筋,脸色惨白,指着笼子里的女人,嘶吼道:“那是我妻子!你们把我妻子怎么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妻子!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捣乱!”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拧着眉头。
风衣男人痛苦激动的吼道:“我没看错!那是我妻子!她当初就是在这条街上失踪的!”
妻子胸口有个蝴蝶纹身,他绝对没有看错。
那就是他失踪三年的妻子!!
“把他轰出去!”工作人员被惹恼了,招来了几个保安,把男人给赶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带我妻子离开……”
男人撕心裂肺的挣扎着。
奈何他是国人,力气本身就没有外国人的力气大。
陆愿和江烟对视一眼,立马跟了出去。
风衣男人被保安丢到旁边的巷子里,被他们拿刀威胁了一通。
等保安走了,陆愿跟江烟才走过去。
风衣男人瘫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嗓音哽咽凄凉。
陆愿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好半晌才出声问道:“笼子里的那个……真是你妻子?”
男人点头,嗓音沙哑的说:“我不可能认错,我妻子胸口有个蝴蝶纹身,那是我亲手给她纹的。”
江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向男人:“可以把事情跟我们讲一遍吗,或许我们能帮你。”
男人苦笑着开口:“你们两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陆愿手腕搭在膝盖上,嗓音偏低冷:“我认识个混这边黑道的大佬,可以帮你把妻子救出来。”
男人看着陆愿,眼眶一酸,动了动嘴唇:“……你一定是安慰我的。”
陆愿:“……”
江烟不耐烦道:“不是,你这人咋回事,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一样,人家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你到底要不要救你老婆?”
“也对,死马当活马医。”男人眼神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江烟和陆愿。
“我跟我老婆三年前来到这里,同样的一条街,就在前面那个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