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竹的确是故意留下来的。
或许一开始只是想着能见到一面也好,但直到许瑾乔拒绝他的提议,不愿离开,他心中的危机感才陡然涌了上来,脑子里止不住的冒出一个念头: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
只是如今的情况,他也知晓是万万不能被发现的,必须凝神屏息,小心为妙。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触上帘子。
床板之下,俊朗的男人敛眸缩小存在感,床榻之上,许瑾乔怯怯抬眼,不经意跌入了时寒舟深邃的视线。
高大有压迫感的身躯遮去大半光亮,莫名强势,这一刻,许瑾乔忽然有种诡异的心虚感。
“既然醒着,怎么不说话?”时寒舟自然的坐到床边,抬手抚上她的侧脸。
今日他也被敬了不少酒,虽然眉眼依旧锋锐,却褪去了几分冰冷之色,流畅的侧脸轮廓映在昏黄下,打下一点阴影,带着松香酒香的味道止不住往人鼻子里钻。
许瑾乔没受住,蓦地打了个喷嚏,潋滟的眸子染上水色。
“唔......”
她迷茫的抬头,呆呆盯着时寒舟看了一瞬,又一言不发转过了身子,小小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装睡。
睡吧睡吧,一句话也别说了,赶紧走,我喝醉了待机呢......
可是,谁说喝醉了就什么也做不了?尤其是在面对自己从未见过的姿态?许瑾乔失算了。
似是轻笑的呢喃微不可察,逸散在唇边。时寒舟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下一瞬,男人携着一片阴影俯下了身子,深沉似海的眸子望着眼前的醉美人,志得意满的笑了。
“真乖......”
“我的乔乔......”
他带着温热的指腹还放在许瑾乔羊脂玉般的脸上,不轻不重,略带旖旎的拂过,又在某处克制不住的按下,一碰一个小凹陷,软的让人怀疑是豆腐做的。
当然,从来自持之人即使是三分醉,也依旧有分寸,尽管心里涌动着一股想把面前之人......弄哭,弄的眼尾泛红挂满泪珠的欲,念。
床下的时闻竹咬住了牙,听的一清二楚。
他使劲告诫自己,忍住,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心里却在暗骂:什么你的,她才不是你的!她终究会回到我身边!
许瑾乔也有些睡不下去了,任谁娇嫩的脸上被带着薄茧的手摸来摸去也受不了吧?她宁愿按的重一些疼一些也好过这样又痒又麻!
她装作不满微微撅唇,一把拍开了时寒舟的手小声嘟囔了一句,侧着脸凶恶的瞪了他一眼。
可在时寒舟看来,这双水润润的眸子毫无威慑力,反而让他锁进铁笼的污,浊,欲,望止不住的生出来,癫狂撞击摇摇欲坠的牢门。
“都说醉了才会说出真心话,那么乔乔,你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他略有强制的转过许瑾乔的脸,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低声诱哄道:“乔乔,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谁?”
许瑾乔不胜其扰,醉眼朦胧:“皇帝。”
“错了,再想想。”男人身上的气息冷了冷,眼中隐隐的期待没了下去。
许瑾乔:“陛下。”
“......”
薄唇讥讽般勾起,时寒舟笑自己还是不够有自知之明,总是抱着不必要的期待。
他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错了,你该叫我夫君。”
许瑾乔咬着唇没说话。
她虽然醉了,可有些话不会说就是不会说,也不肯说,那是刻在潜意识里的抗拒,时寒舟自然明白。
他想,不过是她不爱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这才一月,他还会伴她未来的每日每年,人在,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心......时间会替他完成一切。
“乔乔记不得没关系,为夫小小惩罚你一番......想必下次就能记得了。”时寒舟长眸微眯,漆黑的睫毛垂下之际,却有一丝愠怒闪过。(真*口是心非)
“不要!我......我哪有犯错,为何要惩罚我?”许瑾乔攥着被角害怕的往里挪,泛红的眼皮掩盖不住那将坠不坠的泪珠,昳丽的不像话。
可下一瞬,被角被突兀扯住,男子强势有力的力量从另一头传来,只一下她就差点顺着倒下去。
“啊!”许瑾乔连忙撒手,可那样她就什么遮挡都没有了,顿觉四肢发软,好像暴露在天敌面前的小兽,脸色泛白。
时寒舟道:“躲什么?过来。”
然后长臂一伸,在方寸之地的床榻之上轻而易举攥住了许瑾乔的手腕,生生将她拖了过来!
他将她抵在床头,借着一点醉意肆意妄为,又或许是在消解心中求而不得的烦闷,喉咙里溢出些许声响,伴着低微的水,渍之声,许瑾乔说不出话了,也拒绝不了。
床下有人先是一愣,顷刻之间红了眼,默默攥紧的拳头捏得是那样的紧,仿佛连骨头都要碎掉,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听着那样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行......够了......”
许瑾乔挣扎,勉强从唇瓣里挤出话来,用空着的腿踢时寒舟,可女子却不知,愈是这样,男人越难以自控的生出更恶劣的心思,眸色也更加深沉。
“乖乔乔,你这般娇气......往后可如何是好?”
时寒舟嗓音低哑,似乎喝了酒连语气也变得轻佻起来,惊得许瑾乔眸子一片雾气,气氛也变得粘,稠起来。
汗湿的碎发贴在侧脸,平添几分风情,落下的泪被男人暧,昧吞下,泛着青筋的手隐没衣衫之中,忽闪的烛光里,有烛芯燃尽。
昏黄的底色又暗了一层,可女子委屈的嗓音却愈发清晰:“混蛋......你连大婚也不愿等了吗?走开!走开......”
她破碎的颤抖,细白手腕还在负隅顽抗,好像酒也醒了,如今只剩下害怕,羞耻。
哦,还有红,肿发,疼的唇瓣。
时寒舟一下子惊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笼的欲望让他做了什么样过分的事,修长的手顿了顿,一言不发抽出,开始替许瑾乔整理衣裳,神色也恢复了冷淡。
一点也不像会做出这般疯狂行径的人。
“你走......”许瑾乔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出言赶皇帝走的同时也推开了他的手,兀自整理。
向来多疑的时寒舟这次倒也没怀疑,只以为是自己方才做的过分了些,惹恼了她,的确应该给她一些舒缓平复的时间。
“你......好好休息。”丢下一句话,时寒舟起身,不堪的欲望也消了下去,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不是许瑾乔他其实很能克制。
“我先走了。”睁着一双深沉的眸子望向别处,怕自己反悔的男人脊背挺直,步履匆匆离开了这里。
许瑾乔刚松一口气,幽幽的男声却从床下传了过来,嗓音泛冷:
“乔乔,是他吻你吻得舒服,还是我好?”
时闻竹从床下爬了出来,漫不经心面无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如此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天生自带一股优雅之气。
男人缓缓走近,同样高大的身子压下一片阴影,直到他的手也覆上她红,肿的唇,许瑾乔轻嘶一声,本能后退。
“他除了吻了这里,还吻了哪里?”嫉妒的低语自口中吐出,时闻竹虽然笑了,可那噙着笑的嘴角却显得可怖,他摇了摇头,无所谓答案了。
“没关系,我替你消毒。”
...............无责任小剧场..............
许瑾乔:危!系统速速救援!
好感度逆袭系统冷着脸表示爱莫能助: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