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好疼呀,还有脑袋也感觉模模糊糊的,忆不起许多事,夫君,我这是怎么了?!”
美人声线细弱,黑亮的杏眸中透露着无助的迷茫,一张白玉小脸委屈巴巴的。
“我是如何受伤的,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还有夫君你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一想头就好痛......”
她有满腹疑惑和惶恐,在场又只有一位眼熟之人,便本能的亲近于他,仅存的模糊记忆也告诉她,她的夫君是极为可靠的人。
这般想着,许瑾乔抬手揽住了男人的腰肢,满怀依赖靠了过去!
夫君,贴贴!
女子柔软的身子如小兽般凑了过来,纤瘦玲珑小小一只,沾染着药香和清香,好像易碎的瓷器。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抱,对男人而言却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时闻竹一瞬间心颤了一下,拭泪的手顿在半空,片刻后才虚虚搭在了怀中女子的肩膀,意味不明垂下眸。
“头疼就不想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不值得挂心。”男人道。
“怎么办?我真的想不起来,夫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许瑾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没听清,只微微仰起了头,眼眶含泪,时闻竹便再移不开眼。
她沉睡多日的脸庞比初遇之时消瘦了些许,偏不减风情,侍女每日都为她侍弄清洗,故而依旧干净的像不染尘埃的仙女。
那双琉璃珍宝似的水眸婉转瞥来,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足以叫任何男人心上一紧,分外惑人。
许瑾乔也不说话了,满是信赖的盯着自己的夫君,期盼他为自己解答。
“我名时闻竹,你是我的......妻,许瑾乔。记不起没关系,那些不好的记忆 我情愿你忘了。”时闻竹喉头滚动。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什么心思,但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既然认下了,就尽力做到没有破绽。
清俊男子面色如常,眼里尽是关切和自责,大脑却快速的转了几个弯。
“可是,我怎么能把你也忘了......”许瑾乔犹豫。
“我们刚刚成婚不久,感情再培养一次又如何?没关系的,乔乔,别放在心上。
我是你的夫君,我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培养比之前更好,更多的感情。”时闻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谎。
“哦,在此之前,容我重新向我失去记忆的小妻子介绍一遍自己。”时闻竹薄唇含笑。
这一次,他没有再搞什么假名,而是实实在在介绍了自己一遍,过去没放在眼里的功名利禄此刻都拿了出来,甚至嫌弃不够多。
什么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什么天资过人,三元及第......如今又一路扶摇直上,做了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前途远大。
名到用时方恨少啊!
许瑾乔觉得此刻的他简直就像个毛头小子,一股脑搬出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渴望能得到心上人的关注,没有半点书中那个腹黑沉着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配合的做出了星星眼,小嘴微张,圆溜溜的澄澈眸子满是崇拜:
“夫君好厉害!我......我就不成了,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庶女,也不知怎么会和夫君成了亲......”
她转眼又有些小泄气。
时闻竹一惊,连忙解释:“我只是父亲的第二子,不受重视,家里面有哥哥一个就足够支撑家族了。故而可以自在一些,娶我想娶的人。”
能认错人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但还不够。时闻竹不着痕迹地套许瑾乔的话,摸清她到底记得哪些东西,不记得哪些东西,而那些不记得的.......就是他可以发挥的地方。
而许瑾乔呢?
她如今扮演的可是失去丈夫记忆,脑子里只留下他模糊身影的柔弱妻子,自然没那么多心思,顺水推舟三两句话就老老实实把该说的都说了。
看着男人暗暗的深思,她想——
这一局呀......叫将计就计。
小姑娘懵懂的眼神中有一瞬闪过狡黠之色,正襟危坐的男人毫无察觉。
许瑾乔拉过时闻竹,男人无奈的顺着力道坐到床边,依着她的意思给她讲之前发生了什么。
男人声音沙哑,好似还在后怕:“我们刚刚成婚不久,所以我向朝廷请了假期带你外出游玩,不料在游玩时遭遇了山匪截杀,慌乱之间你才受了伤。”
“什么??山匪!”许瑾乔惊讶的捂住了嘴:“长京附近治安极好,怎么会有山匪呢?”
时闻竹煞有其事点头,叹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故而一时放松了警惕。更何况......那本就不是一般的山匪。”
“不一般?”许瑾乔不明所以。
时闻竹说着外头流传的“事实”:“他们是前朝余孽的部下,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偷偷去伏击圣上!我们只是恰好也去了那里,成了被牵连了的无辜者。”
“乔乔受了伤,我便再顾不得其他,把你带走了,幸而他们也没注意到我们。知道后来,我才知晓他们刺杀成功了......”
“什么?皇上他!”许瑾乔忽然捂住了胸口,莫名一阵心悸。
女子纤弱的身体微微晃动,漂亮的脖颈绷紧了,白的晃眼,被时闻竹眼神晦暗地揽入怀中。
“别伤心,我知道他是一位好皇帝,福泽百姓,值得敬仰。可是新帝已经登基,我们也要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不是吗?”男人故意曲解了许瑾乔心疼的缘由。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难受,时闻竹却知道。
即使失去了记忆,听到关于他的事依然会为他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