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和妹妹席梦脸色煞白。
御赐之物?他说的可是真的?
可若不是这人主动想要打他,自己又怎么会不慎勾到此物?!
这分明......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无耻,是你被拒绝了先上来打我兄长的,我们不还手,就等着白白被你打吗!”席梦骂道。
小姑娘虽然声音细细的,仍忍不住颤颤巍巍地骂了出来,满眼愤怒。
席玉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声道:“这位公子,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蓄意围斗在后,我只是被迫反抗,并无过错。更何况你如何证明这是御赐之物?”
“哼,我说这是御赐之物,这就是御赐之物,你若不信,就去找皇上为你做主啊!
还我之过错,有钱拿还不好?分明是你眼高手低,看不起我,想寻个更好的冤大头!你说是我故意挑事,谁看到了?你,你看到了吗?还有你,你说说是谁挑事?”
江图指了指周围的百姓,几人都支支吾吾,不敢实话实说。
“我......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啊......”
“没看见......真的没看见......路过......”
“似乎是他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有个围观的小孩一脸困惑,口中嘟囔:“是这个人先欺......唔唔!”话未说完,便被家中老人堵住了嘴。
江图几位手下也在煽风点火:
“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反抗呢?”
“小伙子,你说是这位公子动的手,可你没错,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呢!”
江图得意的笑了,吃准了席玉没办法找皇上对证,手又随手一指,竟指到了许瑾乔,语气洋洋得意:“你说!”
他长相凶恶,行事又无所顾忌,故而百姓不敢招惹,生怕被报复去。又因为常在这附近街区逛,周围甚至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小声告诉了其他人。
可许瑾乔能怕他吗?
她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帷幕下,女子清凌凌的声音清晰可闻,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无惧无畏地径直指上眼前之人:
“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你先恶语逼人,又先动了手。我可以替这兄妹俩作证!”
这位姑娘是谁?
逐渐绝望的席玉忽而一愣,满心感激地望向了许瑾乔,好感度蹭蹭上涨。
要知道,人总是对第一次印象深刻的,席玉也是如此。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这这位姑娘温暖动人的声音却死死地被他记在了心里。
此刻,在他眼中,第一个为他出头的许瑾乔简直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相比的大好人,大恩人!
江图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进牢里,你再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我父亲可是在时丞相手下为官的!”
他狐假虎威的姿态实在可笑,人群中,一俊朗男人蓦地一愣,扇了扇折扇借此掩面,竟轻嗤了一瞬。
他眼中闪过讥讽,似有趣般扬声道:“好大的官威啊,可那是你的吗?
在时丞相手下为官,就可以指鹿为马,黑白不分了?!”
他踱步走到了许瑾乔身边,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轻描淡写道:“我也可以替这二人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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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瑾乔偏头望了过去,似乎有些诧异。
透过帷幕,她看到男人面容柔和俊朗,长发束冠,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一袭青衫身姿挺拔,活脱脱一个谦谦君子。
江图气急,他没想到自己说出了身份竟然还有人头铁!眼神阴恻恻地威胁道:
“好!好!好!算你们清高!不过......就算我有错,也只是民间纠纷,但他损坏御赐之物是不争的事实,该如何定罪?!
这极品羊脂玉佩可是皇上赏给我爹的,他大不敬,藐视天威!”
许瑾乔勾唇:“哦?那你谎称御赐之物又该当何罪?
据我所知,陛下登基这些年,只赏赐过丞相,御史大夫,少府,太常,以及前些年外城治灾有功之臣,皆记录在册,通传天下,不曾有什么丞相手下之人啊......
莫不是,丞相藐视天威,将陛下御赐之物又赠送给了外人?!”
随意转赠,真是好大的胆子哦!
她声音凌冽,毫不露怯,听的肥头大耳的嚣张男人不由得大脑发麻。
遭了,这......不会是遇上硬茬子了吧!江图有些慌张。
他料想着这些人穷酸惯了,这辈子也接触不到御赐的东西和自己这般人物,便是弄虚作假也无人知晓,更传不到上头耳朵里,故而随意扯了个发作的借口,不曾想碰上个知情的,这下可真是......
“谁说是当今陛下赐的!我这分明是先帝赐予,岂容你你胡乱猜测!”江图慌乱道。
他可不敢真的攀扯时寒舟,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其父早就千叮万嘱,用名头可以,真惹上事闹到丞相处,那活阎王能活生生弄死他!
“你确定?”许瑾乔道。
江图傲气点头,这她总不知道了吧!
然而,这正中两人下怀。
一旁,青衫男子嘴角噙着优雅的笑,眉目如画:
“可据我所知,先帝最是不喜白色之物,觉得此色颇为丧气,单调乏味,又怎会拿它做赏赐,给那些大臣呢?岂不是在侮辱他们?我看,是你在撒谎吧~”
男人并不咄咄逼人,语气更如春风拂面,可你看着他笑,总有种后背发麻的恐惧,好似凝视深渊。
江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正不知该作何解释,一群人忽然闯了过来。
“有人举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不要命了?!春试在即,谁敢当众闹事!”
碰上熟人了!
江图眸底闪过喜色,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忙冲了过去,顿时挡住了为首官差的视线。
他两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王右监,我是江图啊,有几个人聚众闹事,我想帮忙还被污蔑,你快帮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王右监面容严肃,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江图指了指自己的袖子,暗示有王大人的好处拿。
“江公子,你且放心,我们定会将此事查明。大家都散了吧,不要聚集于此了!”王右监点头,认出了是高官的嫡子,便准备卖他一个好。
他指挥身后的手下:“来人,把闹事之人通通扣押起来!”
这是条平民街道,贵族大官基本不会来 ,不过是几个庶民,扣了便扣了,冤枉又如何?
透过江图移开的身子,他漫不经心,高高在上地向后扫去,却在望见两个人时神色大变,恍若见了鬼一般——
天,这不是时丞相的嫡亲胞弟,长京炙手可热的天才人物,时闻竹么!
还有那个戴着帷帽的,腰间挂着的可是能自由出入宫中的玉牌!
那样的样式,他绝不会认错,满朝文武只有寥寥几个人拥有的身份象征,她怎么会有!
“住手,全部都给我住手!”
这都是些什么大人物啊!
江图,你这是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