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里,起初只是为了调查一个真相,但很快我就不满足于此......”倾世佳人眸光揉成碎影,温和的娓娓道来。
信众本就对许瑾乔版教主无比敬重,如今又被世无其二的美颜所惑,更是瞪大了眼睛,无比仔细地听着,眼中荡漾着信赖的光:
“我就知道教主不一样,她就算是隐瞒身份,也定是有苦衷的!”
“是啊,过去我不过求个慰藉,可教主上位之后的做法和老教主以及那些长老的敛财之举截然不同。我早该猜到的......”
“若不是教主,我也不会入青莲教,如今想来,我信奉的是她,而不是这个教派.......”
许瑾乔继续诉说着,她美目流转,语气却坚定的铿锵有力:
“很多人感激我,把我当做信仰,因为我能让他养家糊口,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但我想说,不只是我帮助了你们,而是你们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
被她望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沉浸进她的演讲里,心激动得怦怦直跳,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绝色佳人。
风不舍吹过,乌黑的发丝飘逸。
夕光也好似眷恋般缱绻在她如玉的肌肤之上,再恰当不过地,将她整个人衬的宛若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朦胧仙人,似幻似真。
唇瓣开合间,她朱唇一点似雪中红梅,娓娓不倦的少女,整个人泛着别样的神采:
“我救助大家的亲人,关爱老弱病残,给予穷苦之人银钱与粮食,乃至教会你们一技之长,赋予你们安定的生活......不是因为想你们为我做什么!
而是我迫切的,真诚的,希望大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话语间,那一丝锋锐甚至冲破了她周身的柔和,叫所有人为之侧目。
人群中,有百姓开始哽咽。
更有那感情充沛,受过恩惠之人早已在听到一半时就泣不成声,眼中泪光闪闪。
“呜呜,若不是教主下令发放银钱补贴,我的孩子早就被饿死了......”
“家中只我一个顶梁柱,若不是教主,我去哪儿接触这样的机会,找到养活一家人的活计......”
“教主请来医师每周于教内坐诊,却不收分文还倒贴药材,治好了我多年顽疾,我从未怀疑过她的仁心,誓死信奉教主......”
“祈求神明并不会为你带来好运!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唯愿你们知晓,佛不渡人人自渡,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许瑾乔清澈透亮的嗓音回荡在每一位信众耳边。
看着台下的百姓,她最后用劝诫和祝愿收尾:“我不会永远在此,但我走之后......愿你们依旧幸福。”
话音未落,掌声雷动,人群陷入了狂热!
能顶着寒风前来参加盛宴的所有信众,本就十分信仰许瑾乔,而现在,几乎可以说沦为了她的死忠粉,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了!
怕是许瑾乔振臂一呼,就心甘情愿为她冲锋陷阵,视死如归!
张安白本来还为她暴露身份的举动担忧,可这一刻,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是啊,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叫所有人为之倾倒......
[叮!张安白好感度+10,目前进度:80/100。]
男人眼中染上恋慕的色彩,在角落出神地望着许瑾乔,胸腔为之震颤。
台下呼声阵阵,从一开始的仙子,仙女,女菩萨,最后在混乱中得到了统一,他们齐声声道:
“谨听教主教诲!”
“谨听教主教诲!”
“谨听教主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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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信众散去,夕阳已完全落下。
不知何时,天上无声无息飘起了雪花,好似散落的梨花瓣。起初,零零落落。不多时,下的越发密了,大颗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像织成的白色帘幕。
客栈屋檐挂着的灯盏下,朦胧的雪色映着细碎的金光。
顾景淮面无表情看了一阵,感受到喉咙的痒意,自嘲似的关上了窗。
他低下头,额前碎发垂下,出尘清雅的冷白侧脸在光下格外孤寂。
真是无趣......
“主子,这是张总管差人送来的信。”
门外,侍卫恭恭敬敬地敲门。
“拿进来。”他语气平淡,眼中没有半分波澜,接过信纸的手背青筋凸起。
愈发瘦削了。
信中所写,顺利寻到了青莲教的根据地,一网打尽所有高层,然后见到了......
!!!
顾景淮握着纸的手忽然一紧,单薄的纸张几乎要被攥破。
是乔乔,乔乔没有出事,她在城内等着自己!
他甚至舍不得移开眼,冲着外头下意识喊道:“来人,我要进城!咳咳咳......咳咳咳......”
他匆匆裹好大氅冲进了风雪里。
外头一阵慌乱,太监,侍卫,医者一齐劝阻:
“陛下,夜已深,雪覆大地行路不便,若是出了差错如何是好?不如明日待雪停再行进!”
“陛下要保重身体啊,以您的身体,若是受了寒,又要旧疾复发了!”
“陛下,您忘了太医说的吗?若是您再这般糟蹋身子,怕是......”
药石无医,时日无多。他记得。
顾景淮白皙的脖颈青筋暴起,不规律饮食的胃隐隐抽痛,忽然内心无比痛恨自己这一具破败不堪的身体来。
今日之前,他已不在乎,可如今......
乔乔还在等他,他起码不能病殃殃的,连心爱的女人都抱不起!
男人眼睑无力地垂下,冷声道:“天亮之后立即出发,不得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