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间中,男人强烈的气息将许瑾乔包裹,几乎要把她吞没。
小宫女想挣脱却全然使不上力:“松开......呜呜......你快松开!”
高傲的丞相置若罔闻。
“安静。”他抬起强而有力的手指,不容置疑地紧紧桎 梏对方皙白柔软的小手,指节交错,一把按在墙上,视线扫过对方洁白的素腕。
那里有一颗红痣,小小的,鲜红如血,其实没什么特别,但在少女洁白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撩人。
红的红,白的白,是纯粹的,引人注目的美......
他放肆的亲着,几乎不像在解毒。
和想象的一样软。
一样好亲。
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男人沉醉在失衡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心跳如雷,眼里尽是深沉的暗欲。
可许瑾乔却要被气哭了,她张开嘴,不管不顾狠狠咬了一口——
“嘶!”时寒舟终于停了下来,半直起身。
他神色幽暗的望向她,单手抚上自己受了伤,沾上些许口脂的唇角。
不知是止疼还是......回味。
“你无耻!混蛋!我的初吻......”许瑾乔猛的推开他。
她呜咽的哭泣着,像对待仇人一样用力擦拭已然红肿 的 唇 瓣。
没有反抗的顺着力道跌坐在地面,时寒舟冷笑一声,只觉的眼前的一幕无比刺眼:
“相见欢没有解药,只能凭意志力硬抗,散发的香味更会传染他人。如今我们寻不到出口,你确定你坚持得住?”再擦就破皮了,那么软的地方......
他两手随意的撑在身后,偏头直勾勾的盯着她。内心深处,竟有些欣喜。
顾景淮竟没有对她......
时寒舟知道方才是自己失控了。
即使也受到了香气的影响,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没控制住自己,怀着卑劣的想法强 迫了一个屡次拒绝他,对他避之不及的女子!
引以为傲的理智全线瓦解,她也一定......更讨厌自己了。
真是荒唐啊。
长京谁不知晓他时寒舟不近美色,冷酷无情。谁会信呢?堂堂丞相强迫弱女子?
连说出来旁人也只会觉得荒诞的故事却切切实实发生了。
她予取予夺的躺在他怀里,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即便再来一次,他怕是也难以抵挡。
那何尝不是他第一次与女人亲吻......
“我可以。”许瑾乔摇头,满脸倔强。
她垂下眼帘,胸 剧 烈的起伏着,咬牙对抗身体的本能。
浑身像有无数蚂蚁在爬,酥 麻的让人恐惧,带着无边的空虚,犹如高不见底的深渊,没有尽头。
难怪几乎没有人能扛过去,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不过——
[系统,用解毒丸。]
下一秒,许瑾乔嘴里多了颗什么,在她的口腔缓缓化开。喘 息 间许瑾乔不着痕迹的咽了进去。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虽然偏离了最初的目标,但转念一想,倒也不错。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该收尾了。
毕竟......她有3D全景地图,自然知道哪里有密道,哪里,又能出去。
少女表情恍然的撑着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时寒舟一愣,跟着起身:“你这是做什么,找出口?就凭你现在这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他下意识走近,被许瑾乔喝住。
“别......别靠近我。”
“为何?”
许瑾乔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往正确方向走。
“许瑾乔!”男人眉头紧锁,抿唇上前:“你就如此厌恶我?!密道岔路很多,你这样漫无目的只会把最后的力气耗光!”
“我知道。”许瑾乔扶着墙步履蹒跚。
“可你也说了,香气会影响旁人,你还是......离我远些吧。我知你不愿,我亦不愿。”
她一字一句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陛下还在等我......他一定很担心。”
时寒舟面带愠怒,额角青筋跳动。
她究竟喜欢皇帝什么?以至于不仅不肯为我做事还对我避不可及?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冥顽不灵之人。真是愚不可及!”胸腔里已是翻江倒海,男人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本相入仕十载,从未见过你这般天真的,我该说你什么好?竟然幼稚到相信宫廷之中会有真情。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他承认顾景淮有点能力,以及些许外表。除此之外,哪里比得过他?
分明对她已经很温和了不是吗?可她还是这般抗拒!
时寒舟眼底愈发深沉和恼怒,浑然忘了不久前他还在想顾景淮看上她什么了,对许瑾乔不屑一顾。
他更没发现,自己内心隐隐在比较他究竟哪里比不上小皇帝。
前头,许瑾乔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男人浅意识上前扶住,又被倔强的推开。
宽大袖子下,时寒舟攥紧了拳头,无奈到有些无力的合上了眼。
他满身溢满低压,半天才复睁开。
深吸了口气隐忍道:“你快摔倒了,我只是想扶你。”
“多谢丞相大人好意。”许瑾乔擦了擦额头的汗,停下休息了片刻,扭过头看他:
“但身份有别,还请大人,大人离我远些......别被我再影响了。”即使她声若游丝,几近无力,仍不想同他沾上关系。
非要做到如此泾渭分明吗?那若是他非要靠近呢?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时寒舟抬手就轻而易举的把许瑾乔扯到了自己怀里——
下一瞬,一把带血的匕首对准了他的喉咙!
哈,真是......每一次都出乎意料呢。
时寒舟喉头滚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身下的少女,神色晦暗:“你可以动手试试。”
“刀剑无眼,放,放手......我就不杀你。”许瑾乔喘 息 道。
她的手紧紧握着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男人,不敢放松。
时寒舟哼笑一声,缓缓松手,作出了妥协姿态,嘴上道:“放?你敢对我动手吗?我若是不放......就凭你现在的样子?”
说话间,他猛的抬手欲夺刀,却被少女借机用最后的力气一滚,缩在墙角——
将尖锐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
“你疯了?!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帝爱,这样作践自己,值得吗!”时寒舟呆若木鸡。
他不明白,既然想要重振家族,为什么不更彻底一点?分明他才是拥有更大实权的那个人!
“与旁人无关,我只是想请您清醒一些。”
许瑾乔贴在墙上,分明那么虚弱无力,眼神泛着坚韧的光,盈盈双瞳明澈至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丞相大人若是继续为难下去......我宁可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