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一直靠实力，差距肯定大，你别担心，现在很多人都是被蒙蔽了，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的，以后......”
“是吗？”
宁婉的声音很低，但语气中的冷意却几乎要把莉莉冻结在原地。
“是...是啊。”
吞咽了口口水，莉莉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步伐，内心已经充满了恐惧，每次和宁婉单独相处，她都觉得自己在和一条蛇同处一个空间。
她是刚毕业的新人，在没来到宁婉身边时，属于她的死忠粉，正常情况下，艺人的身边是不能出现粉丝的，可宁婉不同，她的脾气和难搞在助理圈都出名了，这也导致她更换助理的时候根本没有合适的，莉莉的出现，算是解了宁婉身边无助理的窘境，就连经纪人也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因为这件事可没少被粉丝骂，就连公司也被骂的狗血淋头，说公司对不起宁婉，竟然连助理都不配。
无论是公司还是团队面对粉丝的疯狂攻击都是有苦说不出，那是没配助理吗？宁婉的助理已经被列为助理圈的高危位置了。
最开始，莉莉完全是抱着一腔热爱前来的，虽然宁婉和镜头中不太一样，没那么和善，也没那么亲切，可她的眼中是带着粉丝滤镜的，直到第一次意外的发生。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场活动的后台，化妆间里只有团队的几个人和宁婉，一直刷着手机的宁婉突然把面前的发夹和化妆品扫落在地，正在整理礼服的她吓了一跳，等她看到宁婉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睛里是愤怒的火焰在燃烧，双手撑着桌面，一只手还用力捶打着桌面，脸上的凶狠仿佛要化成吃人的大口。
“莉莉，过来。”
后来的事她几乎不想回忆，在她蹲着整理东西的时候，穿着金色高跟鞋的宁婉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夏天的裙子很薄，她没有一点儿防备的倒在地上，裙子甚至翻飞了上去，大腿磕碰到化妆品包装盒尖锐的叫，直到现在大腿处还留着一道疤痕。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团队的人只有两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生，裙子翻飞上去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她快速遮盖好，但内心的慌乱羞耻却一直都在。
但面对这种窘境，同为女性，宁婉却轻蔑笑出声，她说的话到现在还时不时回荡在她耳边。
“脱光了也没人看，有什么可遮的。”
这句话一直伴随她直到现在，成了她穿裙子时的恶魔之言，每次拿起衣柜的裙子，她都会想到那天的事和宁婉的那句话，然后默默放下，黑色的长裤和长袖带给她安全感。
在宁婉身边几个月，她整个人都变了，和好友见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再如之前的明媚，好友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在阳光下笑的恣意，而她却穿着长袖长裤，下意识的遮挡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变了，但面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普通家庭出身的她，合同上的违约金额对太大，大到她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只能一天天的继续忍耐着，可这份忍耐，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辱骂，她好像，成了宁婉的情绪发泄包。
“宁姐。”
忐忑的靠近宁婉，莉莉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中，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象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画面。
‘啪嗒’
开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白色的光驱散了黑暗，宁婉站在开关处看向莉莉。
“没有脑子吗？这么黑暗不会开灯吗？”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情绪，如同冷冰冰的机器。
“对...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莉莉反射性的鞠躬道歉，她没有为自己辩解，明明是宁婉不让她开灯，但这句话不能说。
宁婉需要的是一个乖巧的助理，无论是谁的错，只要从她口中说出，就是别人的错，几个月的工作，早就让莉莉认清了现实。
“下次？莉莉，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这次做不好就不要推到下次，我说的话你没记住吗？”
她的声音落在莉莉的耳朵里就像结了冰渣子尖刃，她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宁婉越走越近，直到站在她的身边，下巴上尖锐的疼痛唤醒了她茫然的思绪，莉莉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你想用眼泪威胁我吗?莉莉，我不是男人，不吃你这一套，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什么都比不上沈清姝，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演技好，哦对了，还没有一个影帝男朋友，你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吧？”
“没..没有，宁姐我......”
莉莉摇着头，泪水从眼眶滑落，她想离开，但合同上的数字就像压在她身上的大山，让她无法挣脱。
“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莉莉跌倒在地，额头磕碰到桌角，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可她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惊慌的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桌子。
“上一个助理说我疯了，你也一定这样觉得吧？我是疯了，早就疯了，知道我走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代价吗?所有恶心的事我都做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才能走到台前，任何人都不能超过我，沈清姝凭什么那么幸运，我要毁了她，没了那张脸，我看她还怎么超过我，莉莉，你不是我的粉丝吗？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宁婉的神态疯狂，握着莉莉的胳膊用力捏紧。
莉莉瑟缩了下，只要提到沈清姝三个字，在没有其他人的空间里，宁婉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