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年躺在软榻上,屋内陈设干净清新,清光明亮,窗纸上有飞絮般雪影飘然。
精致的脸庞即使毫无血色也依然昳丽动人,他缓缓睁开明亮的眸子。
“头好痛,我这是在哪儿。我想起来了,我T穿书了还中了那豹妖下的春药。好像有个红衣少年救了我,然后我...”
叶斯年不顾头痛,猛地坐起。
翻开被子检查自己,一边给自己顺气还不忘安慰自己。
“呼,还好还好还在...”
“年哥哥什么还在,莫不是你想起对阿桀做的什么了吗?”
南宫桀早在门外听见叶斯年醒来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毕竟人一旦开始修炼,听觉,视觉,嗅觉都在常人之上。
他已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天,只为叶斯年第一眼瞧见的是他。
南宫桀推门而进,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勒出完美的线条,一袭红衣换成了白衣。
翩翩少年郎定是如他那般,一双深褐色的眸子肆意和温和他都有。
叶斯年看呆了,扶手轻咳掩饰现下的窘迫。
“我,我能做什么...记不住了。”
连忙别过脸去。
南宫桀看叶斯年一脸事后不认账的样子,就委屈巴巴的走到他的榻前蹲下,双手撑着下颌,用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的哥哥。
叶斯年觉得如果这个少年郎头上有对耳朵的话,那一定是金毛耷拢着得耳朵。
南宫桀看叶斯年仍然无动于衷,好心提醒道。
“哥哥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你当时要我主动去...”
不等南宫桀说完,叶斯年连忙捂住面前这个不知羞,看起来单纯极得少年。
“你不准再说了。我,我记得记得!”
说完这话叶斯年得脸更红了,就像白瓷娃娃被害羞染上朱红,漂亮极了。
“那这就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可外传。”
虽然叶斯年不知他是谁,但他一直唤自己哥哥,那必定是亲近之人。
叶斯年看着南宫桀一直看着他,才想起寻问这是何处。
“对了,请问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南宫桀收起刚刚纯情模样,眼底闪过锋利。
用灵力去探叶斯年有无被夺舍,灵魂是否被有心之人换过。
可任凭他如何探查,叶斯年就是叶斯年,毫无替换得可能性。
“年哥哥,你...都不记得了吗?我是谁你也不记得了吗?”
南宫桀用探究的眼神去打量眼前这个苍白脆弱的少年。
叶斯年察觉到了他的杀气,一层薄汗打湿了背襟。
但看见他对自己没做任何举动那说明并没有发觉自己是穿越者,眼瞳眨巴眨巴,他想到了怎么糊弄过去了。
“我被那豹妖下药之前挣扎时,不小心磕到头了。醒来我就不记得我是谁,这里是哪儿也不知,你说我是不是没人要了,为什么我爹娘不来寻我,我..我...”
叶斯年越说眼眶越红润,还伴随着阵阵哭腔。
那模样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可眼泪却不似心里想的那般,如细泉般嗒嗒嗒的流着。
南宫桀一看叶斯年哭了,眉宇紧皱,深褐色的眸子只有心疼。
连忙搂过他,拍拍背。
安慰道“年哥哥不怕不怕,不会有人不要你。”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因他哭而着急的样子,叶斯年多少有些愧疚。
没办法了兄弟,保命要紧。
“叶伯伯他们很担心你,发动城里所有人去寻你,是我先把你找到并带回来的。再者,如果以后你真无处去留,我,南宫桀愿要你,护你一世周全。”
只是后面那句承诺小声般如风快速溜走。
南宫桀?是谁?为什么对这本的内容毫无记忆,不应该才对呀。
叶斯年越想越奇怪,不知何时已退出南宫桀的怀抱。
南宫桀看了看怀里留下的余温,又满眼失落的看向叶斯年。
“咳咳,那阿桀可以给我讲讲这是哪儿吗?我的爹娘又是谁吗?”
叶斯年歪歪头,看向南宫桀。
听见叶斯年又喊自己阿桀,失忆后第一个记住的人是自己。
他那无形的大尾巴在身后不停的晃了晃。
“好的,年哥哥。”
“这里是人界八城之一,半月城。半月城属于八城第二大城,叶伯伯就是半月城的城主叶离洛修为达到到合神期。”
“叶婶婶就是城主夫人落羽也是合神期,而年哥哥你当然就是少城主啦,修为的话...”
叶斯年亮晶晶的看着南宫桀,像极了人界爱养的猫,傲娇又可爱。
"修为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很厉害。”
都让南宫桀不好说出伤他的话,只好摸了摸哥哥的头。
“哥哥没关系的,也就只到筑基中期,好好修炼就是。不过我会保护哥哥的。”
叶斯年听见自己才筑基中期时,精致的眉眼都黯淡无光。
一道身影冲进来抱住了叶斯年。
“呀!年年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阿母有多担心你吗?刚刚小桀传音给我们说你失去了记忆,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阿母吗?”
来人正是原主的亲娘。
南宫桀退至一侧,注视着叶斯年。
叶斯年轻抚着落羽的背。
“阿母,不怕不怕。虽我丢失了记忆,可我一眼便认出了你是我的阿母。”
像,太像了。
跟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亲生母亲一模一样,一样有着不施任何粉黛也精致的小脸,小鹿般灵动的眼眸。
因为自己的眼睛是最像妈妈的,所以叶斯年确定原主的母亲也是自己的母亲。
他不由得更抱紧了阿母,眼眶顿时红润起来。
“阿母,年年今天好怕。真的好怕...”
如果说今天在中了春药的状态下抱紧南宫桀是对危险不安的委屈哭泣,那现在抱紧阿母则是害怕如果穿不回去。
再也不能见到母亲,父亲,哥哥的不安在这一刻如决堤般波涛汹涌。
就这样阿母一直哄着叶斯年哼着曲,就像小时候叶斯年生病发烧不肯要女仆哄着入睡。
只要妈妈唱着他最喜欢的曲子哄睡那般,进入梦乡。
南宫桀看着被哄睡着的年哥哥,想着他就是年哥哥,因为习惯可骗不了人。
小时候南宫桀的阿爹为朝做官,阿娘是天机阁阁主根本无暇顾及他。
只好把阿桀送到自己的好友落羽的半月城来,陪年岁相差无几的叶斯年作伴。
初见叶斯年时,是个下雪天。
叶婶婶拉着小小的叶斯年在城主府门口等着,或许是才过除夕。
小小的叶斯年衣着红色的小脑虎的拜年服,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头戴着小脑虎的毛绒帽。
或许是寒风觉得雪白太无聊了,偏吹的叶斯年的小翘鼻粉粉的添上色彩的一笔。
体弱的叶斯年便烧了整整两天,才逐渐好转。
那时的南宫桀也像今天那般站在他们身边,看着生病的叶斯年吵着闹着要叶婶婶哼曲哄自己入睡。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孩好娇气,不仅娇气还像人界热卖的水晶包软糯糯的。
所以他等叶斯年病好后,叫了好长段时间的娇气包。
这是只属于他和年哥哥的过往,他不会让年哥哥忘记的。
即使记不起也没关系,那他会待在他身旁直至满眼只许他一人。
回忆和如今相重合,叶婶婶在叫自己了。
南宫桀上前一步,作楫。
“叶婶婶好。”
落羽扶起南宫桀,眉眼温婉。
“小桀早说了不必见外,多亏你才能找到年年。你可知是何人掠走年年吗?万幸只是失去记忆,其他并无大碍。我会找人医治好他的失忆症的。”
“放心婶婶,只是一只豹妖已死于我的剑下,魂飞魄散了。”
南宫桀虽是对着落羽说的,可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软榻上的美人。
即使再温柔的落羽,在说起儿子被掠走时也变得狠戾。
她不允许任何人打自己儿子得主意,谁都不许。
魔域
“禀报魔尊,属下找到了那股香味得来处。就在妖界一个小小得豹妖洞,可,可只有余味未曾消散,并未见其人。”一名魔仆跪在焚殿大殿上,说到未找到人时,魔尊的威严如天塌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在场的所有人就知尊上生气了。
可并未有人为这位魔仆开脱。
“属下知错,请,请魔尊饶过...”
还未等那名魔仆说完,就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