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岛主带着大家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同样穿得破破烂烂的,面色看起来比岛上的男人难看许多,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大家看这次竟然没有带食物来,反而还绑了一群陌生人,纷纷低头议论起来。
“大家静静,老岛主有话要说。”
副岛主声音洪亮,一嗓子过去整片空地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也看到了,这次没有找回来食物,我们还要再继续挨饿。”
老岛主看着眼中的光都消 失的众人,心里也很无力,但不能抢夺别人的东西是岛上的规矩。
“这些人是岛上的后生不懂事把人绑回来做人质的,这事能不能干不用我说了吧,谁家里有余粮先拿出来别把人给饿死。”
“我家断粮十多天了,自家人饿得走路都打晃,哪还有余粮招待外人。”
一个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女人神色悲戚,她的脸上没有肉,只包裹着饥饿得青黄色的薄皮,怀里还抱着个瘦弱无力的孩子。
“我家也断粮了,还想着这次能分点吃得好歹缓和几天,唉。”
“如果不是前几天那场海潮把东西卷走,家里还能剩点余粮的。”
......
大家如实说着家里的情况,没有哪个对老岛主请外人吃饭有意见,都想拿出自家的粮食出来款待,但真的心有余力不足。
原本岛上的日子就不好过,没有能种植的土地,全靠捕鱼为生,但今年冬天天气太恶劣,岛民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
老岛主也是知道家家户户过得什么日子,想到自家也没食物,正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我家里还有些鱼干没吃,海潮来的时候家里的粮食正好在山坡上晾晒,没被卷走,还剩不少。”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主动开口道,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气质,长相也颇为英俊,站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这个男人不是土著岛民,是前些年被海浪冲到岸边后岛民救助的。
由于十年前发生偷窃事件,老岛主本意是把人救过来后就赶紧送走,没想到人醒过来后竟然失忆了。
男人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老岛主就想着先把人留下等想起来再说,其他人出其不意地没有意见。
主要原因是男人的气质优雅高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不可能去干偷鸡摸狗的事。
另外就是他能写会画,帮岛民解决了不少麻烦,还教孩子们学写字,让大家体会到了识字带来的便利。
男人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大家也就放任他在这里住下去,相处中大家从他身上发现很多惊喜,比如他会带着岛民挖坑储存淡水,解决了淡水不足的问题。
经过几年的相处,岛民们越来越喜欢这个什么都会的男人,甚至还有年轻未嫁的姑娘对他倾慕已久,可是对方谁都没理会,专心教大家实用的技巧。
“海石,你的粮食够撑过冬天吗?”
副岛主看着站出来的男子,心里对他极为佩服。
岛上没怎么给海石分过食物,他却靠自己的能力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有时还会把食物分享出来救济岛上困难的人家。
“副岛主,放心吧,我这边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等以后大家再找到食物,也会给你分一份。”
副岛主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总是白占便宜,许诺以后岛民再分食物,也给他留一份,这是真正把对方当成岛民了。
“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中年男子并没有接受,他的命是岛民们救得,自己有能力自然不会给人家添麻烦。
江辰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江家屯这次出海的年轻人几乎占了全村的大半,如果回不去对村里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江辰龙自小心眼就多,看没有危险了悄悄跟江辰海使眼色,希望能尽快逃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原来江家屯的日子好过呢。
“岛民们都是好人,你们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也不用耍心眼,就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等家人来接吧。”
海石安慰着江家屯的年轻人。
“我知道,能不能帮我们把绳子解开,放心我们不会跑的。”
“给他们把绳子解开。”
老岛主吩咐岛上的年轻人松绑。
“你们不用担心,这船上的物质我们也不会要,把你们绑来是我们不对,等先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把你们送回去。”
老岛主看着比岛上同龄人壮实的江家屯青壮年,心里忍不住悲叹,是他无能不能带大家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江家三兄弟在七七的指挥下开着车一路飞驰,终于到了一处小渔村,码头上船只随波摇摆,渔船全都靠在岸边,没人选择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出海打渔。
“小乖乖,现在怎么去找人?”
江家三兄弟没人跟着七七出过海,看着停靠在岸边的船束手无策。
“我看咱们得花钱租船出海寻人,这种鬼天气,不放点血没人肯接这活。”
江辰竹冻得搓着手揉着耳朵直跺脚。
“那就去村里找人,不用急,七七刚才卜了一卦,伯伯们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暂时被困在某个地方,只是卦象有点奇怪,先去村里买些米面之类的粮食吧,越多越好。”
小奶包掐着小手神色轻松淡定,只要人没事就好。
“没危险就好,花点钱也无所谓,走去买米面。”
江辰竹狠狠松了口气,买米面不过就是花点钱,那也比交一千万赎金划算,根本没想过质疑七七的话。
“我也去。”
江辰博身强体壮,最适合搬运东西。
小渔村地处东南沿海,村民靠打渔和养殖海产日子过得相当富足,家里储存的粮食也够多,尤其是听到对方要以高价收购后,都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反正还可以再去城镇买。
渔船缓缓朝着大海深处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岛驶去,狂风暴雨波浪起伏,开船的老头胆战心惊地几次想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