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回头,在看到楚云歌的那瞬,瞳孔略微放大,一副心虚的模样。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还能说话的那人质问出声,面色慌张。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都朝着这处看了过来,楚云歌双手环胸,缓慢向前一步。
“做了什么?不过是给你们一些你们应该得到的教训罢了。”
“楚云歌,你别欺人太甚,今日是在宫中,我们什么都没做,你突然飞过来一根银针,害得她不能开口说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女子从前就不喜欢楚云歌,不仅仅是因为她貌美,更是因为她嫁给了夜璟辰,而且还得到了夜璟辰的宠爱。
所以传来二人和离的消息之后,她高兴了好一阵,今日正好看到楚云歌和宁致承一起出现,所以忍不住想要吐槽一番。
“什么都没说?”
楚云歌冷笑,面容随即变得冷漠尖锐。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倘若你方才说了什么,天打雷劈,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女子愣了,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甩了甩衣袖。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发出一阵讨论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矛盾吧?”
“这位好像是丞相府大嫂子听说这丞相府大小姐一向嚣张跋扈,最喜欢仗着自己的家世好欺负别人,这两人,该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你别在这胡说,小心你的脑袋!”
一时间众说纷纭,纷纷猜测着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楚云歌自然也听到,她轻轻眯眼,朝着大家喊道:“诸位,今日我在此处,就想让大家评评理,方才我和宁小公子从此处经过,这二人就在角落讨论,说我是弃妇,宁小公子是瘸子,这样恶毒的话竟然从两个大家闺秀的口中说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试问,谁不生气?”
听到这话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声音戛然而止,再没了声音。
场面沉寂一秒,随即有人小声说道:“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呀,两个闺阁女子,怎么口下如此不留情面?”
“你……你撒谎!我怎么会说这种话,我没有,我没有!”
这女子急了,着急忙慌的为自己辩论,甚至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推楚云歌。
楚云歌向后退一步。
“既然你没说,那你着急什么?”
“你如此诬陷我,还不允许我着急吗?”
女人冷笑一声,手指一动,方才插在左边女子哑穴上的银针回到了她的手心。
“我这根银针上扎染了,剧毒。倘若谁说谎话,她的皮肤就会逐渐开始溃烂,到最后面目全非,所以你们傲然要为今日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既然你说你没说谎话,那我就不给你解药了。”
女子瞳孔放大,下意识用手指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她有些惊慌失措了看向同伴,然后开始拼命摇头。
“不……不……我……”
“你什么?”
楚云歌挑眉追问,面色十分冷淡。
“我……我……对不起楚小姐,我们方才不是有意讨论你们,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好不好?”
此刻,面子哪有自己的容貌重要,她们如今都是二九年华,正是议亲的时候,没了容貌,可就什么没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皱起眉头,也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
楚云歌再次笑了一声,眨着眼睛说道:“骗你的,其实这银针根本就没毒,你这样做贼心虚,反而让我有些吃惊了。”
两个女子面色大变,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去了。
感受着周围传来的余光,她死死咬着唇瓣,巨大的羞辱感和羞耻感油然而生。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之时,楚云歌直接伸手将人拦住。
“说了那些难听的话,直接就想走?你们说我是弃妇,我大大方方的认下,可宁公子才华出众,在政治上更是颇有远见,为朝廷提出了不少好的的建议,他的这双腿,更是为百姓所断。”
“你们二人打扮的如此华丽,还能趾高气昂的来参加宫宴,你们以为是谁的功劳,就是像宁公子这般,为国家贡献的人,而你们呢,不仅不知道感恩,甚至还口出恶言,我是该说你们目光短浅,还是该说你们坏透了呢?”
两个人被说的无法反驳,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处境比方才还要窘迫。
楚云歌微笑道:“给宁公子道歉,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她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上前连连出声:“宁公子,对……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请你原谅我们。”
到底是真的道歉还是迫于形势,楚云歌也不知道,可是她就是要让这些目光短浅的人清楚,看一个人,并非只看他的外貌,更要看品行和贡献。
本以为宁致承这样柔和的人会直接原谅,谁知他轻轻咳嗽一声,面容有些冷淡。
“不止要同我道歉,还要同楚小姐道歉。女子的婚事本就身不由己,不是旁人用来嘲笑的东西。”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是贵妇人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年轻女子不懂,可这句话,却说到了贵妇人们的心里。
在场之人,又有几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可以说,几乎没有。
“说得好!”
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众人回头,竟然是宁侯夫人,正在和丞相夫人同时朝着此处过来。
前者笑了一声,目光扫视众人。
“不愧是我们侯府的儿子,致承,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母亲很高兴。”
说完她转向楚云歌,眼底多了几分喜爱和钦佩。
“云歌,你是个好姑娘,你方才说的,也没错。”
一直以来,宁致承因为自己的双腿受到了太多的非议,身为母亲,更身为皇上的臣子,她没办法为自己的儿子发声,只能将一些话憋在心里。
而今日,楚云歌将她原本想要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