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和村民们纷纷愣住,看着眼前场景一时间有些动容。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亲人,有些人的眼泪扑簌簌的下落。
就在楚云歌以为劳工里还会有村民的亲人时,她发现两侧人的目光均是失望,甚至还有些老人相拥而泣,眼底全是对孩子的思念和见不到孩子失望。
“我的儿,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只要人还有一口气,那就是最好的,为娘想你想的好苦,想的好苦啊!”
这对母子显然是不幸者中的幸运者,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楚云歌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的朝着二人看去。
“能回来就好,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勉强露出微笑。
就在此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还安慰性的拍了拍。
她侧头去看,夜璟辰眸色温柔,定定的看着她,虽然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心底暖流喷涌而出,方才的悲伤和失落刹那间不见。
“乡亲们。”
楚云歌整理好情绪,然后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众人。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家人团聚,倘若你们的家人出什么意外,我也向你们保证,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村子里村民的家人们大概率是回不来了,她能做的只有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至于这些劳工们,都是从四面八方被抓来的,可以将他们送回去,看看家中是否还有人健在。
“多谢璟王妃!”
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道谢,楚云歌深吸口气,缓慢露出一个微笑,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
“把乡亲们们都送回去吧,顺便找一些大夫给他们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病痛,倘若有,迅速为他们医治。”
“是。”
在其他人被送走之后,方才找到自己母亲的劳工,带着老太太从远处过来,毫不犹豫的跪到了地上。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楚云歌惊呼出声,要伸手去扶,那劳工就已经磕起了头。
“王妃,您就让我们跪吧,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您。”
劳工泪眼婆娑,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此刻哭的十分伤心。
“我家中本来有兄弟三人,兄弟三人都十分和谐,母亲身体也还健康,原本是个幸福的家庭,可是那群人来把我们兄弟三人抓走,家庭支离破碎,我一度以为我会死在矿山,是您从矿山把我们救出来,又是您把我带回了村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楚云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愣在原地,看着老人那白发苍苍的头顶,越发坚定了要将事情调查清楚的决心。
“已经没事了,快起来。”
她伸手,最终还是将人扶了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安心的陪着你母亲生活,为她颐养天年。”
劳工重重点头,又开始连连道谢,到最后才缓慢离开。
看着二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楚云歌抬头下意识朝着身边的男人看去。
她的眼眸深处有些疲惫,这几日实在太过辛苦,连轴转着,没有半刻停歇。
“回去休息吧。”
夜璟辰轻轻出声,她摇了摇头。
“那个县令呢?你们有没有抓到他?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已经派人去把县令府给封了起来,人也已经抓住了,现在沈越就在那边,云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和你一起。”
她摇头拒绝,正是因为见识了这里的惨状,所以她才想亲自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抓住。
“我和那个县令交过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也能为你们提供经验,而且骂人十分嚣张,背后一定有更深不可测的实力,你虽然是王爷,可以还是要小心。”
见女人这副坚定的不可拒绝的模样,夜璟辰无奈,只能点头。
“那我们一起过去。”
正转身时,宋凡之也大步从后侧跟了上来。
“王爷,云歌,我同你们一起去。”
夜璟辰轻轻购买,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声,男人就继续说道:“我和那县令交手最多,我知道如何让他说实话。”
此话一出,楚云歌表情变了变,随即点头。
“没错当日是我和宋凡之二人去见的那个县令,夜璟辰,让他一起去吧。”
一时间几人的气氛有些微妙,可楚云歌满心只想着去审问那县令,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的异样。
她抬脚迈着大步上了马车,然后回头看向二人。
“你们俩在原地愣什么呢?还不快走。”
听到这话夜璟辰才回神,他直接转身,翻身上了骏马。
宋凡之也同样上了马背,马蹄声规律的传来,楚云歌靠在车壁上,脑海里全是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而马车外,宋凡之已经驾着骏马到了夜璟辰的身边,二人并肩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气压刹那间降到了零点以下,终于,还是宋凡之先出声道:“王爷,不必将我摆在沈越的位置上。”
听到这话,夜璟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深不可测。
宋凡之不仅不怕,反而轻笑一声。
“想必王爷也知道,我当初投奔王爷为王爷做事,也全是因为云歌,倘若没有她,我现如今应该在贺州做我的宋家家主,但我对云歌,并非是沈越那般急迫想要得到的心情。”
他顿了顿,下意识回头的那瞬,正好瞧见楚云歌用手撑着下巴,发呆看向窗外的情景。
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知道云歌对王爷的心意,所以从来不敢肖想,我只是想留在她的身边,王爷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也不会耍什么手段,所以,还请王爷成全。”
让一个男人同意情敌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夜璟辰抓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思绪紧跟着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