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麒儿呢?麒儿表现的怎么样?”
楚云歌紧接着询问。
“麒儿武术虽然不精,但经过桃翁的教导后,精通兵法,审时度势,常给出中肯有用的建议,而且……他用自己的医术救了许多将士的命,现如今其他人都称呼他为神医。”
听到这些,女人更自豪了,她得意洋洋的看了夜璟辰一眼,下巴快要扬到天上去。
“看吧,这就是因材施教的重要性,当初要是按照你教孩子的方法,麒儿恐怕早就抑郁了。”
两人就这样站立着,互相依靠,看着天高地远,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一个将士来把夜璟辰叫走,至于楚云歌,自然是自己回军营了。
方才给顾槐看病一事已经传开,沸沸扬扬,她在将士们心中的形象更加神圣,在知道夜麒的医术也是她传授的后,见到她都是慌忙行礼。
楚云歌咳嗽几声,只觉得有些别扭。
等回到自己的军帐时,发现有两个身影正在门口,一男一女,似乎有些焦急。
她走近一看,来者正是顾絮和顾槐,顾槐垂着头,一副被教训过的模样,而顾絮则是捏紧手心,似乎有些紧张。
看到她回来,二人纷纷拱手行礼。
“王妃。”
楚云歌轻轻点头,询问道:“怎么了?”
不等顾槐出声,顾絮就抢先说道:“王妃,阿槐方才隐瞒了不少事,他的胳膊近几日常是隐隐作痛,根本拿不起重物,我很担心,王妃可否再替他看看。”
听到这话,楚云歌眉头瞬间皱起,她点头,朝着军帐里进去。
“跟我进来吧。”
顾槐还有些不乐意,可下意识看了顾絮一眼后,抿着唇跟到了二人身后。
屋内灯光有些暗,楚云歌朝着窗子旁边指了指,语气严肃。
“过来,把衣服脱了。”
“啊?我……我……”
顾槐下意识出声,随后面色爆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楚云歌皱眉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非要让我上手吗?”
男人被唬住,红着脸解开衣衫,却始终不肯脱下来。
楚云歌直接上前一把扯开,露出了整条大臂。
上面伤疤斑驳,看起来格外骇人,特别是伤口的缝合处乌七八糟,活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皮肉下面略微凸起,一眼就知道是组织增生。
“真是糊涂!”
她忍不住怒骂出声。
“你知不知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看,很有可能截肢?你看看你的胳膊都成什么样了?”
身为大夫,望闻问切,她凭借顾槐的脸色大概能看出问题,可是在其他方面他不说实话,只会造成判断失误。
“若是再耽误两个月,你这胳膊就别想要了!”
顾槐微微张嘴,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再次朝着顾絮看去,女人抿着唇,眉头紧皱,拳头收紧,指甲都要扣进肉里。
他有些愧疚,出声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我怕王爷会不让我上战场,阿絮,你别生我气,我一定听王妃的。”
听到这些,楚云歌简直要被气笑。
“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怎么想的,顾槐,我知道你觉得上战场,是实现人生意义的一种方式,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身体都出问题了,还用什么去革命?”
顾槐眨了眨眼睛,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什么……是革命?”
楚云歌一顿,简直要吐血。
她有些生气的在男人的臂膀上掐了一下,后者立刻轻声呼疼。
“轻轻一碰就疼,不知道里面的组织坏成什么样了。”
顾絮还算冷静,她抬头,有些紧张的同楚云歌对视。
“王妃,那应该怎么治,或者怎么调养?”
“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能开刀了。”
“开刀?何为开刀?”
“就是将他的皮肉划开,然后将增生的组织取出来,再给他上药缝合,然后悉心调养,不出半年就能好。”
听到这话,顾絮和顾槐同时惊讶出声,只不过内容不同。
“开刀?”
“半年?”
顾絮通身都透着温柔气息,可是此刻,却回头瞪了顾槐一眼。
她咬着牙,一向平和的声音高了几分。
“顾槐,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她直接从门口跑出去,头也不回。
顾槐愣在原地,好一阵后才懊恼出声。
“阿絮,你听我说……”
他说着就要追上去,却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楚云歌给拦了下来。
“顾槐,你为什么直接叫你姐姐的名字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此话一出,顾槐的脸色突然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转身追了出去。
看着这对奇怪的姐弟,楚云歌轻轻抿唇,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一刻钟后,青鹰从门外进来,十分狗腿的朝着楚云歌行礼。
“王妃,您找我。”
在马厩喂了两天马,无聊又枯燥,而且还不能跟着将士们一起操练,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轻易和别人八卦王爷和王妃的事了。
楚云歌敲了敲桌子,故作严肃的轻轻咳嗽一声。
青鹰立刻站直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我问你,顾槐和顾絮……他们两是亲姐弟么?”
此话一出,青鹰的表情变了变,始终没有出声。
楚云歌皱眉拍桌。
“你愣什么?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不要是吧?不要算了,我去问别人。”
“别!”
青鹰生怕楚云歌会再让自己去喂马,他轻轻咳嗽一声,挣扎一阵后,终于说道:“其实……顾絮姑娘不是顾槐的亲姐姐,她是顾家收养的女儿。”
果不其然。
难怪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原来是这样。
“顾絮姑娘之前嫁过人,不过那个人对她不好,动辄打骂家暴,起初顾絮姑娘一直忍着,后来被顾槐发现了她身上的淤青,逼问之下,顾絮姑娘才说出实情。”
青鹰叹息一声:“顾槐性子又直又急,那天夜里喝酒喝到半夜,喝醉后直接冲到那个人的家里,将那男人一家十五口全部杀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