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瞬间皱眉扭头，舒妃立刻垂头。
“皇后娘娘，臣妾失言……”
空气一时间尴尬起来，四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谁也没有出声说话，到最后，还是楚云歌打破安静气氛。
“芙珈公主身上的衣服还脏着，大皇子快陪她去换吧。”
这一句，将两个单身男女说不清的暧昧关系推向顶峰。
夜璟封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芙珈已经一瘸一拐的离开，她可不想在这群人面前丢脸，他无奈，只能大步跟了上去。
一群人心照不宣的从花园离开，看似什么都没说，殊不知这群贵妇人都快要憋死，恨不得立刻凑到一起。
下午，天色渐渐暗下，宾客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舒妃从大门口离开，与楚云歌深深对视一眼。
等到人群完全离开后，楚云歌目光深远，看着最后一辆马车，目光挪动。
南风过来，朝着她行礼。
“王妃，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明日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楚云歌什么都没说，轻轻点头过后，转身。
“走吧。”
依皇后的能力，明日消息一传出来就会被她压下，所以能不能传到皇上跟前还不一定。
所以今天夜里……
就必须让皇上知道。
一排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城，舒妃回到自己宫殿时，十七皇子还未入睡，小小的人儿被乳母扶着到处乱跑，在看到舒妃时，迈着小腿摇摇晃晃的过来。
“母妃，母妃……”
他口中喊着，眼睛亮亮的。
舒妃把十七皇子抱进怀里，身上散发着慈爱的光芒。
她回头，冲着身后的婢女说道：“去请皇上过来，就十七皇子想他了。”
“是。”
舒妃性情温柔，说话又进退有度，再加上十七皇子可爱聪慧，皇上对他们母子的宠爱甚至到了偏心的地步。
好在她没有娘家背景，为人低调且十七皇子还年幼，所以齐贵妃和皇后都想着怎么拉拢她，还未有要除掉她的心思。
不过……
以后就不一定了。
舒妃抱着十七皇子，看着自己儿子那张软绵绵的小脸，口中喃喃说道：“成儿啊成儿，母妃如今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在为你的未来铺路。”
“当皇上太苦太累，母妃只希望你能做个闲散王爷，开开心心的生活，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有璟王殿下登上皇位，你我母子二人才有安稳日子。”
她正在碎碎念着，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外进来，神情不像平日里那么冰冷。
“参见皇上。”
舒妃行礼，十七皇子拍着手，迈着不稳的步子朝着皇上过去。
“父皇，父皇。”
“快给你父皇行礼，没规矩。”
舒妃佯装生气，将十七皇子抓回来，可皇上只是哈哈一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后，直接抱起了自己的幼子。
“成儿尚且年幼，哪里懂得这些？”
抱了一阵后，皇上从腰上取下来一块玉佩，给十七皇子攥在手里玩。
十七皇子咯咯笑出声来，可爱极了。
“皇上莫要太过宠爱成儿，臣妾实在害怕。”
舒妃娇嗔，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成儿是朕的幼子，朕不宠他又能宠谁？”
确实，皇帝年迈，孩子年岁也都不小，十七皇子和上一位皇子差了六岁，如今真是可爱好玩的年纪。
“臣妾倒希望皇上能够对成儿严厉些，更希望成儿能和他的几个皇兄一样，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舒妃这幅懂事模样，让皇帝心绪微动，他朝着旁侧的乳母扬手，乳母十分有眼色的带着孩子离开。
他上前，将舒妃搂进怀里，轻声道：“若是后宫妃嫔都能像你一般成熟懂事，那朕也就不心烦了。”
舒妃顺势朝着皇帝的身上贴了贴。
“如今几位皇子都要成亲，皇上准备何时向大家公布大皇子和芙珈公主的事情？”
她这话说的轻松无比，似乎只是在提一件很平常的事。
皇上身体一顿，眉头收紧，垂头看她。
“封儿和芙珈公主？”
舒妃瞪大眼睛：“皇上……皇上不知道？”
她瞬间起身，有些惶恐的跪下。
“臣妾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抿唇，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后才伸手，他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妃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出声。
“今日去璟王府，在后花园中，我们正好看到大皇子和芙珈公主在一处，而且……大皇子还背着芙珈公主。”
“所以臣妾以为……以为大皇子和芙珈公主私下有情，所以臣妾就多嘴问了一句，还请皇上恕罪！”
夜璟封和芙珈公主……
皇上手指轻动，眉眼中有股说不出的郁气。
芙珈公主如今住在璟王府，却又和大皇子有私情，这如何能让人不怀疑？
九五之尊径直起身，忍着心底的怀疑摸了摸舒妃的脸。
“朕还有些事情，明日再来看你和成儿，早些休息。”
次日清晨。
仅仅一夜功夫，夜璟封和芙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街头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楚云歌伸个懒腰，侧头时，昨夜就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然不见，她直起身来呆愣一阵。
“吱呀——”
房门被推开，夜璟辰从门外进来，手上拿着一块皮毛。
“醒了。”
她点点头，睡眼惺忪。
夜璟辰凑过来亲她一口，声音柔软。
“这是今晨丞相送来的，给你做个披风。”
楚云歌用手指在皮毛上摸了摸，很柔软。
“怎么不留着给我母亲用？”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她抬头看向门外，眼中有几分疑惑。
“怎么了？”
夜璟辰给她拿起一件衣服披上，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
“昨天夜里，皇上连夜召了大皇子进宫，不知说了什么，大皇子今日已经被派到京郊做事，而芙珈公主……”
“皇上已经下令让她搬出王府，现如今在使者驿站住着。”
楚云歌愣了一瞬，虽然已经料到皇上会处理，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