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楚云歌安静下来,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京城严防紧守,却还是中招,只能说明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地方比京城更加严重,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把病流传出来。
至于为什么是有关孩子的瘟疫,难不成是因为皇上不管?有人想借用此事来生事?
“是不是……有人想用这件事来图点什么,可是在瘟疫中又能图什么呢?”
夜璟辰没有接话,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刚一进门,一个小丫头就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王爷,我们侧妃亲自下厨做了晚饭,还请王爷过去坐一坐。”
听到这话,楚云歌脚步一顿,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着后院去。
这种事情和她没关系,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夜璟辰眉头紧了紧,并未回答,大步跟上楚云歌的步伐。
这婢女显然是新来的,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回到自己的院子,小桃早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见楚云歌进来,迅速跑了过来。
“王妃,你回来啦!”
楚云歌轻轻点头,刚坐下,夜璟辰后脚就跟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女人下意识询问出声,可夜璟辰只是一副很坦然的模样。
“我来我妻子这里,还要被质问为什么么?”
楚云歌啧了一声,轻轻皱眉,将身体向后拉了拉。
她朝着小桃看一眼:“你先去休息吧。”
“是。”
屋内总算只剩下二人,她深吸口气,垮着脸说道:“夜璟辰,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矛盾都是因为不平衡而产生的?”
“现在正是治疗瘟疫的关键时期,能不能研制出药物,关乎到那群孩子们的性命,这个时候,你就不能不给我添乱吗?”
“你这样对待苏灵衫,她会把所有的一切罪责都怪到我的身上,最后坏人我来当,你呢?你在干嘛?你丝毫不知,甚至还会怨我。”
楚云歌越说,胸口郁闷,深吸口气,扭头道:“来人,把菜给我撤下去,不吃了。”
三两个婢女进来,明显察觉到了屋里那诡异的气氛,手脚麻利的把饭菜手收走后,还顺便给二人关上了门。
夜璟辰身上散发着戾气,他绷着唇,果然有些生气的模样。
迟疑一阵后,楚云歌刚要抬脚进里屋,男人就大步过来,用一只手将她压在柜子上。
“王妃是要学那些书本里的贤妻,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其他人?”
这话说的极冷极冷,像一块冰渣子,狠狠朝着楚云歌的胸口。
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皱眉,伸手推他。
“夜璟辰,你别发疯了,我真的没时间陪你玩。”
男人被气笑,他居高临下,眼中带着审视。
“你是觉得,我这么长时间对你的感情,都是在当游戏?”
胸腔中波涛汹涌,万千种情绪涌上心头,翻滚着,呼啸着。
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爱他时,他做玩笑,现如今,她把他当做玩笑。
“楚云歌,当初是你同意让苏灵衫进府,现在你又要把我推给她?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值钱的男人。”
“我没有天下百姓重要,没有麒儿重要,没有桃翁桃成重要,甚至连你院子里的小桃都比不上,是不是?”
这是第一次,夜璟辰用情绪质问一个人,他只觉得自己闷着,再不说话,就会被一点点耗尽氧气。
看着男人那张接近扭曲的脸,楚云歌的胸口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她轻轻抿唇,不肯去看对方那双锐利的眼眸。
“夜璟辰,你发什么疯?”
她伸手去推人,反而被人抓住,夜璟辰将她朝着自己的胸前抓,掐着她的后颈,逼迫女人同自己对视。
“楚云歌,你对我,可曾有一星半点的真感情?”
屋内刹那间寂静,男人在等待着女人的回答,而女人,则是盯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她回想起在贺州,夜璟辰身上重伤,却还是骑着高头大马,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来救她。
在宴席上,有人为难她,男人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人吓退。
可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她是他的妻子,这些,不是一个丈夫应该的责任吗?这根本不值得拿出来提一提。
或许曾经另一个楚云歌是对他动过真情实感的,可是她死了。
她是一个医生,在医院里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所以也会变得格外敏感。
“夜璟辰,别闹了,回去吧。”
她酝酿许久,终于说出这样一句。
把人推开,她转身,背对着男人。
夜璟辰苦笑着,他向后退,身上散发着些许颓废之气。
抿唇点头后,转身离开。
风中飘来一一道轻轻的声音,重重拍打上楚云歌的心口。
“楚云歌,你没有心。”
从院子出来,夜璟辰加快步伐,没有朝着自己的院子去,而是朝着书房去。
南风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唇,迟疑片刻后,说道:“王爷,现在天色已经深了,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您的身体也撑不住。”
夜璟辰不说话,直接在椅子旁侧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盯着看起来。
“王爷……”
“别说了。”
南风还准备出声,就被旁侧的青鹰给拉了一把。
二人拉拉扯扯的到了书房外,南风皱眉说道:“你干什么?你拉我干什么?”
青鹰戳了戳南风的脑袋:”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劲,王爷一看就知道是在王妃那里吃了瘪,这下来书房,脑子里肯定在思考着对策。”
“要是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等会还想去王妃那里怎么办?你少说两句话,小心等会儿王爷罚你。”
南风哪里有青鹰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听到这话,下意识皱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二人没再说话,青鹰又拉他一把:“行了,你就别进去了,我们两在这里守着就行。”
与此同时,夜璟辰院落外侧,一个女人手中端着东西,小心翼翼的向左右两侧看,似乎是在和身边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