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璟辰为她捋着碎发时，才幡然醒悟。
“你……不要脸！”
楚云歌整个眼睛都红了，目光躲避着，不想和男人对视。
偏偏夜璟辰抓着她，将人朝着自己的怀里拉，最后，用大手环住她的腰肢。
“楚云歌，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女人略微一愣，下意识去看夜璟辰那张脸，试图确定自己听的是否正确。
可对方只是柔情的看着她，从前那双冷如冰霜的眼睛仿佛溪流融化，叮叮咚咚的流淌。
她下意识后退，心底波涛汹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别开玩笑了。”
今日可是苏灵衫进门的日子，这男人却在此处同她说这些？
实在太荒谬。
转过身子，她着急忙慌的捋着自己的衣服，试图冷静下来。
殊不知她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更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些什么，外袍前的腰带被扯得歪歪扭扭，瞬间没了形状。
夜璟辰早就想到楚云歌会是这般反应，他低声一笑，扭着女人的身子将人摆正，然后垂头，用手指替她理着腰间的流苏。
“不用。”
楚云歌再度摇头，整个人都泛着紧张。
她向来是一块平静又死板的湖水，她不信，也不想让夜璟辰为她喧嚣，在这个时代，根本不需要有人来爱。
“楚云歌，你在害怕什么？”
察觉到她的异样，夜璟辰垂头，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动不动。
楚云歌抿唇躲开，最后直接起身，仿佛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别开玩笑了，今天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说罢，直接朝着门外呼出声：“来人，把王爷送回去，再去看看侧妃那边是否准备好了。”
她故意把侧妃咬的重，不知道是在提醒夜璟辰，还是在提醒自己。
婆子们进来时，这夫妻二人正是对立状态，楚云歌站在窗边，手中攥着衣角，看不出神色。
但夜璟辰的身上明显没了才进来时的开心与柔情，整张脸漆黑一片，甚至抿着唇，有些生气。
众人瞧见这幕，忙退了出去，生怕会牵连到自己。
屋里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楚云歌只觉得好似有锋芒在背，她若是不说清楚，恐怕夜璟辰今日是不会离开了。
她回头，一双眼睛坚定澄澈，同男人对视。
“我并没有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荒谬。”
楚云歌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露出些疲惫的神色。
“当初要嫁给你的，并不是我，是我强行过来，我承认，是我破坏了你的婚姻，可是你曾经也给了我相应的惩罚，不是么？”
原来的楚云歌惨死在新婚之夜，她无法想象夜璟辰此人有多么绝情，就算有错，也不至于这般。
“我想问一句，若云彩薇真的嫁过来，你是否也会像对如今的我一样对她？所以你心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曾经有她，现在也可以说有我，夜璟辰，我要的不是这种感情。”
“更何况你曾经对我的伤害，不是送些漂亮首饰衣服，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好的，喜欢这种东西，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
说完这些，她的胸口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
把一切都说清楚，总比始终把人吊着的好。
她扭过头，不如看夜璟辰的表情。
“你先出去吧，我这里还没收拾好。”
夜璟辰拳头收紧，面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挫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着胸口处涌起的情愫。
最后大步上前，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女人。
“云歌，我可以解释，这其中有许多事，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夜璟辰，你松开我！”
刹那间，楚云歌也脾气上来，不停的挣扎着。
凭什么这个男人说喜欢就喜欢，说讨厌就讨厌，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他想象的发展，她自己就没有人权吗？
正挣扎时，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
“云歌，你收拾的怎么样了？”
只见高沁柔欢天喜地的从门外进来，在看到屋内一幕时，“哐当”一声，手中的东西瞬间掉了下来。
她红了脸，连忙蹲下来收拾东西。
守候在屋外的夜璟铭听到声音，下意识就要抬脚，可一想到这处是自己嫂子的房间，又强行按耐下。
楚云歌瞳孔放大，顺势把夜璟辰推开，大步到了高沁柔身边，露出一个柔笑。
“沁柔，你怎么来了？”
高沁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没什么……云歌，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她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那群婆子都守在门外，在看到她想进来时，还露出了些迟疑的目光。
“没事，你快进来。”
楚云歌好像看到了什么救星似的，一把抓住高沁柔的臂膀，朝着梳妆台去。
夜璟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站在原地，始终不肯离开，楚云歌回头瞪他一眼，再不搭理。
终于，男人落寞离开，高沁柔耐不住心底燃烧的八卦之火，迅速出声道：“云歌，你和王爷这是……”
楚云歌向来都会装傻充楞，她眨眨眼睛，反问道：“什么？我和他怎么了？”
高沁柔瞪大眼睛：“刚才，你们两……”
楚云歌直接扯开话题。
“我刚才看到你拿了一个什么盒子，里面是送给我的吗？快让我看看。”
提到这个，高沁柔明显兴奋起来，连忙把盒子打开，里面当着一个翠色的茶杯。
“这个茶杯，是我让人特制，保温效果良好，而且底部会比其他的茶杯滚烫，等会苏灵衫给你敬茶的时候，你就让下人用这个茶杯，烫死她！”
“哼哼，谁让她惦记人家有妇之夫，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在王府能够安宁些，免得她上蹦下跳。”
听到这话，楚云歌一时间还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用手指戳着高沁柔的脑袋。
“你呀，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鬼点子？”
“云歌，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免得她以为她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