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当初肖幻梦只是想让郑丁柔知难而退,不要骚扰到小追梦和老太太而已。对自己在乎的人,肖幻梦一向很护短。
郑父一家的贪婪,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为了那套房子,郑父一家可是连做人的基本底线都不要了。
正因为他们的冷酷与自私。让三个女儿都对父母失望透顶,决定和这样的父母亲决裂开来。
二姐的一番话,说出了三姐妹的心声。大姐也紧跟而上。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们。既然你已经不认小妹了,那我把我和二妹也宣布断绝关系吧,有你们这样的爸妈,我们怕,有一天,我们的家也会给你们毁了。”
郑父大声喝道,“你们两个,想气死我吗?我们又没说不要你们。”两个女儿,一个有钱,一个有权,傻子才会去断绝关系。
郑母也哭哭啼啼,“你们两个,想气死我们吗?我们何时针对过你们?”
他们只是压榨着郑丁柔,背后还靠着两个大女儿的权势,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舒服,干嘛想不开的要去和那两个女儿断绝关系?
二姐冷笑,“花无白日红,人无千日好。但凡等我们落难时,你们难道不会像今天对小妹那样,压榨着我们吗?如其到时候受你们欺凌,不如现在断绝干系,免得将来自己受这份闲气!”
二姐的气魄,不输男儿,郑父和郑母都悚她几分。即使不靠她丈夫,郑父和郑母也不敢作贱她。
郑丁柔那时还在嘲讽两个姐姐,说她们冷血,自私,根本不顾及爸妈的感受。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小丑是她自己。
两个姐姐,用她们的霸气,捍卫着属于她们小家的权利,让爸妈不敢对她们进一步的勒索。而自己毫无底线的迁就,却养得他们对她的贪婪无比。
张老师在一旁听着,心里也很不好受。这十多年来,自己的不作为,竟害得妻子在娘家如此的无地位,任他们欺凌着,自己却一无所知。
张老师上前一步,将郑丁柔挡在了身后,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这时的张老师,不再是儒雅无害的样子,而是铿锵有力,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
“我虽然和郑丁柔离了婚,但并不代表着,我就完全对她不管不顾。
我和她离婚,是彼此的观点不同,但我依然可以把她当作妹妹或者朋友那样相待。
这房子,是我赠予她,而不是夫妻财产,你们敢打这个房子的主意,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谁也不曾料到,一向温和的像个透明人一样的张老师,居然也有此铮铮风骨,都忍不住静下来看着他。
房子的主人是张老师。主人不放手,他们什么争也没有用。
为了那套房子,郑父不得不笑脸面对那个他从来看不起眼的女婿。
“张儒,你看,小柔她一个妇道人家,要那么大一个房子也没用,不如给她哥一家四口……”
张老师挥挥手,打断了郑父的话,让他很是气恼,正想发作,张老师已经先把话说开了。
“这房子我给小柔住,是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们没有任何的权利,去侵占这套房子。
但是另外有一件事,你们要准备好了。三天之后,你们必须得把从我工资卡里面拿的钱,通通还给我。不给的话,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郑母炸毛了,“给什么给,那是小柔给我们的,干你什么事?你想要我们还钱,门都没有!”
张老师气定神闲,“我已经和小柔离婚了,我的钱,与她无关,不是说你不给就不给的,银行有全部的转账记录。我告上法庭,你说,谁会赢?”
郑父一家全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个温吞不出声的窝囊废女婿,现在有那么大的气魄来和他们呛声。
郑母狠狠的瞪了郑丁柔一眼,就是这该死的女儿,害得他们现在这样子的被动得很。
张老师的工资卡,一个月杂七杂八的,大概有一万二左右。一年大概十四万多,十年就是一百四十多万,整整十三年,应该差不的一百八十多万。
如果要他们还,不缔要了他们的命。
郑父开始说好话,“你是我们的女婿,这些钱你拿来孝敬我们的,哪里还要还回去的道理?”
郑丁柔的哥哥和嫂子猛点头。那些钱早就被他们胡吃海喝的花的一干二净,哪里还得出来?
张老师冷笑一声,“你们连女儿都不认了,我这个已经离了婚的女婿,算哪门子的亲戚,为何要孝敬你?”
谁也没料到的是,大人还没说话,在一旁已经不耐烦的侄子,一开口就惊呆了众人。
“我爸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穷教书的,每月拿来那个三瓜两枣,还想要还回去,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现场的人都静了下来。郑丁柔的哥哥和嫂子想要捂住自家孩子的嘴,都来不及了。
这次张老师不打算再轻饶这一家子的人,实在是,他们太恶心人了。
“既然你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的,那就好办了,尽快的把钱还回来吧。”
哥哥的脸垮了下来,“妹夫……”他的话已经被张老师拦了下来。
“别,别叫我妹夫,恶心。除了还钱之外,别的,免谈。”
哥哥的脸,青红交差,红了又青,青了又红。他还没人如此羞辱过。但此时此刻,却又不得不站在这里,承受着以前他认为是窝囊废的张老师的羞辱。
因为,他还不出那一百八十多万。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如果不是自家儿子那一番话,事情还不至于到如此难堪的地步。除了还钱,他们别无他法!
哥哥狠狠的瞪向自己的儿子。等一下回到家,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的儿子躲在他妈妈身后,撇撇嘴。这些话,他们天天挂在嘴边,什么等轮到他时,就成了不能说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他,依然不能理解父亲对他突然改变的态度,甚至觉得,很委屈。
他愤怒的目光,瞪向那窝囊废的姑姑,一切皆因她而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