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态度恭敬:“顾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顾宴毫不客气地吩咐了起来:“给我安排一个护工。另外,之后迟弋的饭另做,要营养均衡。”
自己家的医院,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个主任应下:“好的,顾总,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顾家的这所私人医院接待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项目什么的也很多,膳食这些当然也不在话下。
中年男人说完话之后就带着那堆人出去了。
迟弋反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也不习惯,他怎么觉得顾宴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因着顾宴突如其来的话,迟弋还没反应过来,等医生们都走了之后,迟弋才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顾宴看着眼前人纠结的表情,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顾宴既然已经主动问了,迟弋干脆也就直接说了:“顾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吃什么都可以的。而且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的。”
这话倒是不假,家里全靠他妈妈打零工,生活条件自然不好,他是从小吃苦吃惯了的,对吃的也没什么讲究。
迟弋小时候就开始帮着妈妈做家务了,所以照顾顾宴这件事他觉得也并不很难。
顾宴并没有同意迟弋所说的,“医院给他们的薪水不菲,所以不用觉得麻烦。更何况你也太瘦了,应该好好补一补。不是快考试了吗,时间空出来你刚好有时间复习了。”
迟弋看起来确实挺瘦的,如今是夏天,衣衫单薄,迟弋的锁骨看起来特别明显,尤其是那腰,说是A4腰一点也不为过。
太瘦了容易生病不说,抱起来也硌手。
迟弋心尖一颤,自从母亲进了病房这半年以来,再也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有些关心的话。
迟弋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再拒绝,只是低声道谢:“谢谢顾先生。”
“嗯。”看着迟弋乖巧应下的样子,顾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嘛。
少年就该意气风发的,只不过迟弋看起来并不怎么活泼,还是得好好养一养。
顾宴身为顾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子,所以他说的话落实得特别快。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穿着医院护工专用服饰的男人,三十多岁,看起来是挺沉稳的,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
上面有两份饭是分开摆放的,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
护工衣服上的牌子上写着称呼,写的就是刘护工这三个字,可能没有跟他重姓的吧。
迟弋先帮着刘护工把顾宴的饭摆在了床上的小桌板上,然后才把自己的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顾宴其实挺想跟迟弋一起吃顿饭的,奈何他现在的身体并不允许。
尽管刘护工已经在这里候着了,迟弋吃过饭之后依旧自己收拾了东西,坐在顾宴的床边等着帮忙。
顾宴想说不用,最后还是忍住了,罢了,随他去吧。
顾宴大抵也猜得出来一些迟弋的想法,原主把迟弋的母亲安排到了自家的医院里治疗,没要一分钱。
虽然当初签下的是包养合约,但两人之间也确确实实没发生什么事。
原主一心都是自己的白月光,留着迟弋也是伤心之时有个和白月光相似的人在身边,他能够聊以慰藉。
迟弋从小接受到的教育,让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
就算是履行合约上的内容,在迟弋看来也是属于交易,起码他也付出了。
现在他也只能做一些自己能做的到的事情,等到工作以后再努力还钱,钱还完了,合约结束,他也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想着这些,顾宴也就随他去了,刘护工也被他打发走了,只需要吃饭的时候送个饭就可以了。
说实话,刘护工一直在这待着顾宴其实也挺不习惯的。
前世的顾宴白手起家,也是一路穷着过来的,哪怕只是使唤个护工,顾宴也不太乐意,他不喜欢麻烦别人。
一切都收拾好了,房间里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迟弋偶尔翻页的声音,顾宴却有些静不下心。
原主的手机上没有游戏,这房间里也没有书看,看电视又太吵了。
现在顾宴也没什么事情做,着实有些无聊了。
顾宴躺在床上又悄悄地看起了迟弋来,如今这房间里也只有迟弋最让他感兴趣了。
顾宴越看越惊叹,果然好看的人,皱起眉头都好看,怪不得会有东施效颦呢。
直到看着迟弋眉头紧蹙,又开始不自觉地咬着笔杆,顾宴轻笑出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迟弋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顾宴突然开口说的一句话给吓到了,差一点就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