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揽在一处,百里彦压着辰宁在书房的罗汉榻上,毫不客气的将她里里外外搜刮了干净。
榻上的小几被推到一旁,放在上头的香炉摇摇欲坠,几欲倾倒。
因着是冬日,窗棱上早已换上了厚实的油纸,关着的窗锁着暖意,也透不进来什么光线,屋内未点灯,一片昏昏然中,只从虚掩着的门那一处,透着些许微光。
百里彦食髓知味,恨不得将辰宁永远困在这榻间,仿佛忘了明日谁要去出征。
温香暖玉撩得心扉凌乱,揉碎的喘息声扰散在昏昏暗室。
乌黑的发散开,也不知是谁求了饶。
室内燃着的炭火过旺了,二人耳鬓厮磨间,烧得鬓角额间攒出薄汗。
辰宁被折腾得久了,也知道一时半会逃不过,只能借着空隙喘了口气。
那声气息还未吐尽,转瞬又被人吞入腹中。
二人胡天胡地,活像是过了今日没得明日,应了离情依依。
稀里糊涂间,小几上的香炉掉在地上,清晰的碎裂声响起,一刹那盖住了榻上缠绵的声音。
女子轻叹了一声,隐隐有笑意传来,略显得娇柔:“又碎了一件。”
百里彦略显喑哑的声音传来:“你踹的。”
他伸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发,温热的气息环绕在彼此周围,也熏红了彼此的眼。
“明日随大军出征,我去送你。”百里彦用力搂了搂辰宁,声音仿佛是从鼻腔挤出来的。
辰宁像是听见一只鱼儿在水中吐了几个泡泡,咕噜咕噜的,发酵的酸味溢了出来。
“送什么送,我往北,你往南,你来送我,谁又替我送你?”
百里彦不说话,只紧紧的搂着她不放,北境的战事不知何时能平,南边也有大军虎视眈眈,儿女情长也在此时忽而多出几分无奈。
二人久久没说话,辰宁望着半掩的门,透进室内的光隐晦不明。
她忽然也觉得气馁,往日与百里彦面前说话总是这么不顾忌,已经不是第一回闹得不痛快了。
按说百里彦想来送就送吧,自己非要说上那一句话,将气氛僵在这里,谁也不好过。
“你要是想来送我,那你就来吧。”她闷在他怀中,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
“不去了,”百里彦轻吻了她眉眼,无比珍重:“我怕去了冲动,回头又后悔了。”
辰宁与百里彦提了许多回,想去北边找阿九,如今终于有机会,多少也猜得出,此事有百里彦从中周旋之故。
可百里彦心里,却在犹豫别的,林鸢与韩靖之事,他思虑再三,终究是没说出口。
虽说在永夜城时,他意外穿越到辰宁原本所在的现世,又听了林鸢提起登州城的遭遇,可当他真的去派人查探,这才发现,林鸢之死,远比他想象得更复杂。
“若是在外头遇到什么问题,都先冷静些,凡事都有我,你自己觉得应付得吃力的,不妨先和我来个信。”百里彦斟酌的开了口。
辰宁听了他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原本的担心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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