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是捉真正的鬼吗?”古灵儿听闻,一下来了兴致,问道。
她虽然身为魂界弟子,但却没见过真正的鬼,魂界里所见的,都只是人的三魂七魄,而上次同张宇凡联手击败的鬼风鬼雨,说起来也只能算得上是妖。
程阳嗤笑一声,倒是觉得古灵儿有些傻,但傻的可爱:“姑娘,不去捉真鬼,岂非去捉假鬼?”
张宇凡迟疑一声,语气转冷地上前问道:“是不是帮你把鬼捉了,你就可以把玉坠还给我了?”
程阳神情微动,他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扭头看向张宇凡:“先帮我把鬼捉了再说。”
说罢,他加快了步子,往白水村大步走去。
张宇凡无奈,只能先跟着程阳,然后再伺机而动。
……
都道好奇害死猫——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在看完那老道装神弄鬼、被程阳揭穿之后,张宇凡几人便想着热闹也看完了,差不多该出发往东去了。
可哪曾想,程阳早在进到这个院子里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他们三人的存在。于是在村民都散了以后,叫住了他们:“几位,热闹看完了,不留下来帮帮忙?”
话音刚落,空气里陡然飘来一股紧张的气氛。
张宇凡转身刚想要说着什么,程阳不知使出了什么诡异的身法,三人皆是没反应过来,两息之间他便到了张宇凡身前,迅速夺下了他颈项上戴着的那枚龙形玉坠。
张宇凡见玉坠被抢,伸手正要去夺,却被程阳那诡异的身法轻松躲过。
“你居然有天命之玉。”程阳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宇凡,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有意思。”
“快还给我。”张宇凡上前夺取,古灵儿和白行之见状皆是冲上去围攻程阳。
可三个锻体境的人怎么会是同感境的对手呢?
没过几个回合,三人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抓住程阳。
古灵儿一时心急,正欲催动技能时,却被白行之伸手拦住:“在这里催动会伤到其他人的。”
古灵儿微微一愣,看向了不远处露出害怕的陈兴德和陈超。两个凡人,又岂会见过修行者的打架啊,害怕得缩在门角瑟瑟发抖。
“先停下看看,他抢宇凡兄的东西,似乎只是在试探我们。”白行之思索片刻,分析道。
“试探我们?”古灵儿微微一愣,又问,“这有什么好试探的?”
白行之咂咂嘴,说:“此言差矣。你想想,他一个通感境界的人,在一进院子的时候便感知到了我们的存在,如果他仅仅只是想抢张兄的东西,以他的修为,根本没必要和我们这些里周璇这么久。”
白行之这么一解释,古灵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抢张宇凡的东西,是让我们三人有一个出手的理由……他在试探我们?”
白行之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随后对古灵儿说道:“赶忙去叫住宇凡兄吧,或许只用几句话就能要回他的东西了。”
此时,张宇凡还在和程阳周璇,程阳的身法好似田里的泥鳅一般,让人根本捉不住。张宇凡心系玉坠,他越打越急,而后拔出了腰间的社稷,正要往前冲的时候,被古灵儿一把拉了下来。
见张宇凡被拉住,程阳才是有了说话的机会。
他有惊无险的叹出了一口气,看向张宇凡几人,些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早把他拉住,我早就可以说话了。”
古灵儿脸色一沉的瞪了程阳一眼,似乎在说:搞得你好像被他追着的时候说不出话一样。
而后,程阳扯了扯嗓门,说道:“呃…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阳,青牛观小道士。”
说着,程阳阳看了张宇凡一眼,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又道:“刚才呢,也不是故意要抢你的天命之玉,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实力如何。”
“近日,这附近戾气频生,恐有妖魔祸患,既然诸位都是修道之人,何不如一同斩除妖魔?”
“没空!老子要赶路,快把玉坠还给我,没功夫搭理你。”张宇凡此刻正在气头上,冷怒道。
“哎呀。”程阳露出了阴阳怪气的表情,又是咂嘴又是摇头的,然后又道:“想来看各位的穿着,都不是本地人吧。既然赶路都赶了这么久,又差这几天呢。”
白行之思索片刻,一脸郑重地看向程阳:“斩妖除魔、救死扶伤乃我等本职,只是这位兄台手里的东西对张兄非常重要,还请兄台能高抬贵手,把东西给还回来。”
“我对这玩意儿没多大兴趣……”程阳无趣地打量了一眼玉坠,形状似龙,栩栩如生。
说罢,他将那枚龙形玉坠揣入了自己的怀里:“等诸位同我一起消灭了妖魔,我再把这东西还给你们。”
程阳走到门角,扶起陈兴德和陈超,神情自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走吧,带我们去看你哥。”
程阳跟着陈兴德进了屋,而后屋子里传来程阳的声音:“你们也跟着进来吧。”
于是,几人在冷静了些许之后,也是走进了屋中,方才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的陈兴生。
……
夜里。
蛐声不断,蛙声连绵,夜鸟空灵凄惨的哀叫回荡在阴冷的空气中。
子时,陈兴生家里,灯火通明,宛若灯笼。
屋中——
陈兴生平躺在床上,程阳在陈兴生脑袋旁边放置了三台烛火。
其他人则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头顶三把火,灯在人在,灯灭人亡。”
“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说着,程阳将一根红绳系在桌上大公鸡的脚上,接着又将红绳的另一端系在陈兴生的中指上,嘴里念叨着咒语:“子时夜半一线牵,天地相逢阴阳接。”
而后,程阳点了三根香,对着供台拜了拜:“观香问路识千里,逢脉不走通玄山。”
说罢,便将香插在了香炉上。
“三山开路,五窍封门。”
程阳打开了从白行之那里借来的银针,一根插在了陈兴生的额头,名曰“一重山”。针在插下之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紧接着,他又抽出两根银针插在了腋下,唤作“两重关”。只见针在插下之后,陈兴生绑着红神的那根手指竟是开始动了起来,桌上的公鸡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屋子里没有风,可他头顶的三盏烛台却是恍若被风吹了一般,火苗开始闪烁晃动起来。
最后一根插在了小腹上,叫“三重阴阳见青天”。
这最后一根针插下去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陈兴生的肚子上突然鼓动起了两个显眼的小肉瘤,公鸡不安地惊叫一声,似乎是被看不见的东西给吓住一般。
程阳见状,掌心立马催动真炁,沿着他的腹部,缓缓将肚子里的怪虫给驱赶到了嘴里边,而后叫道:“黄酒。”
陈兴德见状,眼疾手快地倒了一碗黄酒,然后缓缓倒入陈兴生的嘴里:“来。”
只见,陈兴生在喝下黄酒之后被呛到的咳了两声,紧闭的双眼竟是睁了开来,接着便从嘴里吐出了一口乌黑的淤血,从淤血里能够明显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爬动。
屋子里,除了程阳以外,所有人见此情形,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