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本官建议您这几日闭门谢客,等查明真相后再重新开庙门”
事发突然,云海大师思考后同意关闭庙门。
“一切皆听大人安排,我等众僧也会竭尽全力配合您破案”
“大师,昨日寺中可来过可疑的人?”
“并没有啊,平日里来寺中的都是烧香拜佛之人,昨天寺院和平常一样,寅时三刻开门,酉时二刻关门,没发现异常情况”
“牡丹被埋在小桥下,我们去后山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李池月可不想傻傻地坐着等,她知道凶手是谁,眼下只需要证据,说着她先一步站起来走出会客厅,孟浩卿和云海大师紧跟着她也一同来到现场。
“你俩在这等着,我去查看一番”
三人上了桥,孟浩卿让李池月与大师站在桥上等候,他下到桥下,来到埋着牡丹的地方仔细搜索着。
原先埋着牡丹的地方有几处杂乱的脚印,排除自己和李池月、小师傅的足迹,孟浩卿发现了一处多余的鞋印,从大小来看,是个成年男性。
李池月焦急地望着桥下的孟浩卿,奈何自己不懂刑狱勘察,只能站在桥上默默看着,看完埋人的地方,孟浩卿又顺着发现的陌生男性脚印往后山上面走,一路走到四季花田,足迹再也找不到了。
“喂,你发现什么了?”
在桥上的两人看孟浩卿查着查着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又突然停下张望了一会,从大师那得知,上面是一片四季花田,李池月想孟浩卿准是发现了有用的东西,随即冲着站在山头的他喊道。
望着眼前的花田,孟浩卿心想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只好转头返回桥上。
“我在现场看到一个陌生的足迹,想必是凶手留下的,顺着足迹我追到花田那,足迹消失了,大师,后山穿过花田是什么地方?”
“后山的背面是望山村,过了花田沿着山间密林往下走,就能走到村子了,不过那后面山林陡峭、道路崎岖,体格强健的人走都费力,一般那里是不会有人去的”
大师把后山的情况如实告诉给孟大人,孟浩卿想了下看向李池月。
“牡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什么时候被埋在这的?”
“昨天晚上”
“昨天夜间?这不可能,我们寺院日头刚落就会关上庙门,要是有人带着姑娘进来,一定会被弟子看见!”
听到女子是昨夜来的,云海大师并不信,寺庙管理严格,到了一定时辰弟子们都得回房歇息,入了夜,寺中不允许有人走动,不然就得按寺规惩戒。
“大师,我确定是昨夜,牡丹的魂魄告诉我,她是胭脂阁的舞妓,因为得罪了权贵,被那人捅了数刀,埋在了桥下,既然寺中寺规森严,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从后山上来的,所以寺中弟子没看见”
“有这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的身体必定异常健壮,大师,麻烦您安排师父们守住这座桥,别让任何人靠近桥下,我去望山村看看”
“现在去来不及了,时辰不早,这时候出发去村里,不得太阳下山才能到?”
看孟浩卿要去村子,李池月拦住他。
“夫人所言甚是,大人,您别看望山村就在寺院后山脚下,可真要绕过寺庙过去,没有一个半时辰是到不了的”
闻言孟浩卿断了去后山的想法,和李池月回到客房门口等待,云海大师则去安排弟子们守在桥上。
“伤者是否告诉了你凶手的身份?”
孟浩卿知道李池月一定晓得凶手是谁,所以等云海大师走后,他急忙问道。
“牡丹告诉我凶手了,可这人,不好抓”
“只要是活人,大理寺都能抓,你尽管告诉我”
“把牡丹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平江侯府的二少爷齐俞萧”
听到凶手是他,孟浩卿呆愣一下。
“你说牡丹是胭脂阁的舞妓?那去胭脂阁必然能找到不少人证,今日无法去,只能等明日尚大人和大理寺差役当差后再带人去调查”
“有了人证和昏迷中的牡丹,是不是就可以给齐俞萧定罪了?”
“当然可以,可我担心这事有关平江侯府,怕是查出来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介于和平江侯带点亲戚关系,我与你二哥都不能参与此案,最后案件只能交由其他人去办”
“那万一有人畏惧平江侯不肯彻查此案呢?”
“不会的,大理寺掌天下刑狱,不敢有人徇私舞弊,就算有,到时我也会上书弹劾他”
有充足的人证,不愁抓不到齐俞萧,在孟浩卿的安慰下,李池月放心了,两人在客房门口又等待了半个时辰,云水大师才出来,他的徒弟端着一整盆血水跟着走出。
“大师,她的伤怎么样?”
“那位姑娘身中数刀,伤势较重,怕是熬不过今夜,老夫用了自制的药涂抹在伤口,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云水大师已竭尽全力抢治,奈何牡丹伤势太重,能否救活她,他也没有把握,此时李池月想到家中稀有的山参,或许能救牡丹一命,于是恳请大师照顾好受伤的牡丹,她和孟浩卿坐上马车回家取山参。
“你真要把山参给牡丹用?云水大师刚才说她受伤严重,倘若她撑不过今夜,你的山参岂不就浪费了?”
“你这话说的,救人一命,那是多大的阴德,区区一颗山参罢了,只要能救下牡丹,我有的药材都给她吃!”
救人要紧,李池月顾不得那么多,孟浩卿说那话的意思并不是不想救牡丹,只是怕最后山参用了,人还是救不回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俩回到家,正好孟夫人午睡醒了,见两人一块回来,正要问儿子儿媳去了哪,李池月没空与她详说,回房找出山参立刻又走了。
“这俩孩子,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又走了?”
“夫人,看小姐姑爷的样子,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呢”
看小姐和姑爷匆匆回家,又匆匆离家,春儿也是不解。
来回跑了两趟,赶车大叔和马儿也有些累了,可看在银子的面上,大叔只能接着赶车,将山参送到云水大师手中,两人又乘坐马车回到家,这次到家时,正好赶上吃晚饭,多给大叔二十文辛苦钱,李池月和孟浩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家门。
“你俩这大半天上哪去了,下午看你们急匆匆回来又急匆匆走,出什么事了?”
见他俩又回来了,孟夫人询问二人一下午都在忙什么,孟浩卿回答没什么,就是带妻子去戏院看了两出戏,因为人多,怕抢不到位置,所以才用跑的。
一听大哥大嫂去看戏了,孟浩阳嚷嚷着让他俩下回带自己一块去,孟夫人得知他们是去看戏,也不再多问,一家人坐在一块吃晚饭,吃饭时李池月仍记挂着昏迷中的牡丹,不知她带去的山参对牡丹的伤势有没有帮助,吃了饭回到房间,立即和孟浩卿商量明天抓捕齐俞萧的计划。
“明天抓捕还太早,我得先把这事告知尚大人,听他怎么说,齐俞萧身份特殊,贸然去侯府抓人,万一惹怒平江侯,他非得进宫告状不可”
这起案子非同以往,孟浩卿也隐约感觉到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思来想去,他决定去谢家找下好友,毕竟齐俞萧是他的二舅哥,尚大人真要查此案的话,太师府不会坐以待毙。
听他说要去谢家,李池月也要跟着去,被孟浩卿拒绝了,她只好无奈等在家里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