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二少爷,孟府到了”
未时一刻,谢家的马车停靠在孟府门前,谢维舟从车内钻出,径直走进孟家。
“庆伯,浩卿在哪?”
“大少爷在房里陪着少夫人呢”
庆伯指了下大少爷的房间门,谢维舟抬脚奔过去。
“浩卿、初儿!浩卿、浩。。”
心急的谢维舟一路奔跑呼喊着好友名字,到房间门口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一进屋就见妹妹妹夫两人抱在一块,三人六只眼睛交汇在一起,反应过来的谢维舟立即红着脸走了出去,一出门又想起什么,背对着房门朝里面喊道:“你俩快点下床跟我走,家里出大事了!”
一听出事了,李池月立刻推开孟浩卿下了床。
“二哥,怎么了?”
“因为你的事,两位孟叔父正在家里跟爹和大娘吵架呢!”
孟浩卿就担心爹去了谢家会出事,不想两家还是吵起来了。
“你俩出去等我,我换个衣服”
将碍事的孟浩卿推出房间,李池月关上门找件衣服换上。
门外,孟浩卿也忙着整理衣服,谢维舟坏笑地看他一眼,凑过去小声道:“你小子之前还信誓旦旦跟我说对我妹妹没那意思,这才成亲两天感情就升温这么快,不是我这当大舅哥的说你,下回干那事的时候能不能把门关上,我猛不丁地跑进去看到那画面,差点没惊掉我的两个眼珠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刚才不是在那什么!”
“我都看你抱着我妹妹躺床上了,你还说没干什么?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挺能装!”
面对好友的误解,孟浩卿怎么解释也没用了,他承认刚才是想和李池月亲近亲近,但顶多只是想一亲芳泽,没敢想别的,奈何自己还没亲到,好友就闯了进来。
屋内的李池月快速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发,打开门出去,三人一块乘坐谢家的马车赶往太师府。
此刻的谢家内,两家的争吵仍在继续,孟围先前在妻子的劝解下消停了一会,但看谢沐之一个劲把责任推给孟家,他又坐不住了。
“姓谢的,你少在那狡辩了,你们夫妻不是说谢晴初身体没什么吗,那好,那咱们就各自找个大夫给她诊断诊断,要是大夫们诊断出她身体有疾。。”
“身体有疾怎么样?”
“我孟家立刻休了她!像那样患有恶疾的媳妇,我们孟家不要,退给你家!”
“你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谢沐之的女儿嫁出去,就没有退回来一说,你要敢休她,我就去皇上那告你虐待我闺女!”
“谁虐待你闺女了?你女儿嫁到孟家两天,我们可是顿顿好吃好喝对待她!”
“没错!你女儿嫁到我家两天,也就第一天早上给我们夫妻俩敬了杯茶,之后连问安都不问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太阳不升得老高不起,家里的活计一点都不干,还让婆母给她做饭、伺候她,像这样不孝又懒惰的儿媳妇,哪配做我孟家媳?”
说起尽孝这事,孟哲那是一肚子怨言,儿媳妇进门两天的所作所为他可是看在眼里,心中早就不满了,现在当着谢家夫妻的面,把谢晴初在婆家的行为数落了一遍。
“亲家公,你这话说的倒成我们的错了?我家初儿可是大家闺秀,她那双手是弹琴作诗作画的,不是烧柴火的,我把她嫁到你们孟家是做儿媳妇,不是做打杂丫头!你要怪就怪你孟家太穷,连多买两个干活丫头的钱都没有,您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从谢家给你送两个婢女过去,娇滴滴的大闺女都给你家了,就是再多送两个丫头又有什么的?”
谢夫人两手一摊,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是暗讽孟家的贫穷,明明家里穷没钱请下人,到如今却怪上自家女儿懒惰不干活了。
“我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艺有才艺,放眼整个京师,有几个官宦小姐能像初儿那样的?我给她请的师傅那都是名震中原的名师,就说教她汉筝的师傅吧,都是王孙世家想请都请不到的音律鬼才崔邕!对了,初儿出嫁时带去的那把汉筝,就是崔先生送予她的,价值连城呢!”
“要才艺有才艺?你女儿可是亲口说的,她只会一点汉筝,作画也只是略懂皮毛!”
这话可是孟哲亲耳听谢晴初说的,听到谢沐之夸赞自家女儿多么多么有才,他立即把儿媳在饭桌上说的话说给谢家夫妻听。
“喝,我家初儿那是谦虚,说的自谦话,亏亲家公你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自谦的话都听不出来?”
“我不管她自谦不自谦的,反正这个儿媳,我们孟家不想要了,我家庙小,容不下她那尊大佛!”
“对,要么让卿儿休了她,要么让他俩和离,你们谢家只能二选一,没有别的出路!”
孟围往前站了一步,和大哥并肩站在一块,两人一起向谢家两口施压。
“你们说不要就能不要了?我女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菜场上的菜,休了她,让我谢家脸面何在?还让孟浩卿和我女儿和离?就算是和离,那也得是我们太师府提出来,我没有开口说这话,我看谁敢让他俩和离!打从我跟我家老爷踏进正堂开始,你们就仗着人多欺负我俩,孟丞相,睁开您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太师府大堂,不是朝堂,我把话放在这,初儿已经嫁给了浩卿,不论是生是死,她都是孟家的人,与我谢家无关,你们想把她退回来,门都没有!”
谢夫人一拍桌子坚定地说道,她费尽心机才促成了谢孟两家的婚事,这才成亲两天孟家就想把人送回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谢晴初病入膏肓,也只能死在孟家,休想再踏进谢家半步!
“爹,大娘,公公、婆母,你们别吵了!”
谢维舟三人匆忙返回家,还没进正堂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争吵声,李池月率先一步踏进去,冲着里面的几人大喊一声,听到她的声音,孟哲夫妇立马回头。
“初儿,你没事了?”
“婆母,我没事,我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的昏倒与孟家无关,是天气有些闷热,我又走了很多路,一时喘不上气昏了过去,躺床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你们看见没有?谁说我家初儿身患重疾了?身患重疾她还能跑的那么快、脸上气色那么好?”
见到三女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谢夫人来了底气,指着她对孟家四人说道。
“可大夫明明说你没有脉搏、快不行了啊?”
看到儿媳好好地站在眼前,孟哲也很惊讶,上前问道。
“爹,白大夫前世已高,他从医馆到家一路风尘仆仆,把错脉也是正常的,后来他不是又把出初儿的脉象没什么大问题吗?爹,回家吧,不要为了这件小事闹的两家都不愉快”
孟浩卿上前好言劝说着父亲,可孟哲这次来就是向谢家讨说法来了,岂能轻易就走?
“就算她身体好了,这个儿媳我也没看上,她又懒又不孝,对你也不够关心,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勤俭持家样样都不会”
孟哲试图说服儿子,劝他不要被谢晴初的外表所蒙骗,孟围看侄子为谢家说话,也凑上去劝说他,听孟家两位长辈极力劝解孟浩卿与自己和离,李池月心里酸溜溜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