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手续办的很快,姬原彧签上名时,心里还不敢置信。
“你叫王原子?”
“呃,你要不跟我姓,我觉得你这个名字,配不上你。”
腾文看着上面名字,嘴角抽了抽,他妈怎么给他取这样的名字?
“嗯,麻烦爸……爸爸你帮我取一个吧!”
姬原彧有点羞怯,第一次喊人爸爸,还有点难为情。
腾文愣了一下,他也不习惯男孩喊他。
“以后还是叫我叔叔吧,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你不用喊我爸爸。”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你以前叫原子,那么就叫原玉吧!”
“叔叔希望你能有个圆满人生,走出阴霾积极向上,长成翩翩公子,以后做对国家有用的人。”
腾文给男孩解释名字由来。
“原玉,原玉,很好听,谢谢叔叔,我以后就叫腾原玉了。”
姬原彧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这名字天生让他有归属感。
乐烟然站在一旁,眉头皱了皱,真是宿命,舅舅随便取都能给他取成同音不同字的名字。
“舅舅,你不是公司还有事吗?你先去吧,我带小表哥先回乐家,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一起去乡下。”
腾文正在创业,小公司才刚有了点起色,正是忙的时候。
姐姐与姐夫不在了,所以他特别看重侄女,才会丢下那么多事,马不停蹄赶来。
“行,然然你有什么就给舅舅打电话。”
腾文提醒女孩,让女孩小心,别放松对姬原彧的警惕。
乐烟然自然听懂,眨了眨眼睛,笑着点头。
“原玉,你乖乖跟妹妹先回乐家,要听话妹妹话,等我忙完就来接你。”
腾文交代了两句,匆匆走了。
乐烟然看人走了,眼眸暗了暗。
“哥哥,我们回家吧。”
说着就去牵住姬原彧手。
姬原彧心跳快了两分,不敢置信看着那双白嫩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啊……”
“你手好黏糊……”
乐烟然一把甩开姬原彧手,抬起什么都没有的手看着。
“我手怎么好臭啊……啊脏了,脏了,我手怎么又脏又臭?”
乐烟然边说边拿出湿纸巾,着急擦着手。
姬原彧脸色煞白,心坠入冰窟,浑身僵硬在那里,全身血液如被冻结,后背发寒。
女孩没直接说他臭,可这样他更难过。
“啊……哥哥,我没说你臭的,我没嫌弃你……”
“哥哥不要难过,虽然……你确实有点……但然然不会嫌弃哥哥的。”
乐烟然假装着急安慰着姬原彧,姬原彧听到她话,眼眸闪过受伤。
才十岁的孩子,被自卑与难过淹没,眼睛委屈蓄起泪,抿紧唇,垂下头,不让女孩看到红了的眼眶。
“嗯。”
姬原彧轻轻点头。
“哥哥,我们回去吧。”
乐烟然假装没看到男孩红了的眼眶,小跑往车那边走。
姬原彧看着女孩犹如逃瘟疫一般跑远,也不再牵他手,心更难过。
他想告诉女孩,不是这样的,他很爱干净,他每天都有洗澡的,只是为了躲避王强,才去了垃圾房……
但他却不敢开口,怕自己声音颤抖,让女孩听到哭腔,到时吓到。
他不怪女孩,他确实臭,他自己都嫌弃,只是女孩嫌弃的时候,他却异常难过。
姬原彧走到车另一边。
乐烟然看他就要打开门。
“司机叔叔,车子是不是早上送去清洗了,我就说,怎么看着比昨天干净了呢!”
“地毯都是新的,好干净,我好喜欢。”
乐烟然假装新奇,还用脚蹬了蹬地毯。
司机不知道他家小姐今天怎么变得那么活泼,每天洗车不是必备的吗?
“是的小姐,今天才洗的车,用的是你喜欢的香薰。”
司机才说完,姬原彧开车门的手顿了顿,看向自己的脚,脏兮兮的,满是黑色污垢,甚至此前还爬过蛆,想起来就恶心。
他满身臭味,衣服黑乎乎的,他想到自己上去,一定会弄脏车。
“我就说车车都香香的,我好喜欢。”
“咦,哥哥,你怎么还不上车?”
乐烟然假装疑惑看向姬原彧。
“我……我想锻炼一下,我打算走回去。”
姬原彧窘迫开口,怕女孩觉得他事精。
“哥哥要走回去吗?我好想陪哥哥一起走,可我身体不好,不能晒太阳。”
“不过,我会让司机叔叔开慢点,这样陪哥哥一起。”
乐烟然善解人意开口,司机马上懂了,他家小姐是不喜欢这男孩啊!
“不用的,你先回去等我就好,我记得路。”
姬原彧记性很好,刚刚坐在警车上,已经把路线都记在了脑子里。
“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乐烟然低下头,语气难过。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
姬原彧红着脸,不好意思说。
“嗯,那么我更要陪哥哥走,哥哥,我们一起加油,早点回到家。”
乐烟然笑得灿烂,十公里的路程,太阳又大,他还没穿鞋子。
乐家别墅在郊区,地上滚烫,甚至还会有石子或碎玻璃渣,想到姬原彧就这样走到乐家,一定会中暑。
乐烟然心情顿时好多了,在车上吹着空调,欣赏着姬原彧赤脚长征。
司机开得慢,不一会就在前面停下。
乐烟然露出头,看向远远在后的姬原彧。
“哥哥,你快点,然然在这里等你。”
乐烟然笑着对男孩招手。
姬原彧捏紧拳头,地板很烫,身上衣服本就黏糊,现在直接贴在了背上,脸色涨红,额头都是汗水。
嘶……
姬原彧脚被烫得蜷缩翘起,用脚后跟去触碰,快速往前走。
“嗯……嘶……”
姬原彧没看清,踩到一颗石头,咯得他脚疼,不小心一脚全踩在了地上。
他烫得跳脚,哼着去前面树下休息,而女孩却在前方着急跟他挥手。
姬原彧擦了擦脸上的汗,咬紧牙关,去追女孩车。
乐烟然看他只休息了十秒,心里开心极了,又看向手机天气预报,z城38度,都没到四十度,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