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明,最近遇到了怪事...”
“我的老婆叫陶颐,我们有一个六岁的女儿莹莹。”
“我和陶颐结婚有七年了,我很喜欢孩子,按照我们提前商量好的,在结婚后立刻开始备孕,陶颐辞去工作在家里做全职妈妈。”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我在登州一中做了十几年的老师,收入还不错,加上陶颐有一间房屋对外出租,总体生活水平处于中等偏上。”
“我本来想再要一个孩子,一男一女多好啊,莹莹也有个弟弟陪她玩。可陶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一个就够了,莹莹也不想要弟弟,再加上有了莹莹后,陶颐为了起夜照顾孩子时不打扰我睡觉,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莹莹一起睡,哎...”
“莹莹只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啊...陶颐在家里待久了,也和莹莹一样不懂事...”
“莹莹六岁的时候,我费尽心思找关系,可算是把她送到重点小学。要知道虽然登州市规定七岁才能上一年级,但是其它一线城市早就是六岁入学了!莹莹如果不从小努力,怎么能比其他人更优秀,怎么才能超过那些男孩子?”
“陶颐还说我就是重男轻女,是拔苗助长,哎...”
“如果陶颐和莹莹都能懂事一点就好了。”
“前段时间陶颐的出租屋出了问题,上一任租客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竟然就这么让他走了,陶颐过了好长时间才发现!她只有照顾莹莹和收租两件事都做不好,我快受不了了!”
“房屋维修花了两万多...”
“在某次参加研讨会的时候,我听说附近学校有位娄老师在找房子,这不是正好吗?她跟我一样是老师,素质一定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租客强多了,而且目前还是单身...这种会议就是领导在上面讲话,我们在下面假装记笔记...同事和我说娄老师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妈妈,去年还拿了学校的优秀青年教师,明年评职称可能又要蹿一蹿,真好啊,一边照顾家庭还能一边工作,哎...”
“签合同的时候是我陪陶颐一起去的,娄老师很干脆,她看上去不是个物质的女性,妆容也很淡雅,当然不算很漂亮,但是漂亮有什么用呢?”
“陶颐做事磨磨唧唧的,对娄老师的私生活问东问西,还拉着我到角落里说闲话。真是够了,万一被别人误会我是喜欢背后八卦的人怎么办!”
“娄老师的妈妈倒是很年轻,可能是被照顾得很细致的原因,把房间检查了一遍后就走了。上了年纪又不用担心生活的人就是这样,喜欢和老朋友们聚在一起,反而不愿意掺和年轻人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也不用担心这担心那,可能也会这样佛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方法的,我也可以有一个懂事的孩子,有一个优秀的老婆,虽然这方法有点怪...”
下午三点半,张明因为今天开会调课,在会议结束后就直接回了家。
“陶颐,陶颐?”他轻声唤道,声音透露出一种极度疲惫的感觉。早自习加上一整个上午的满课,还有下午那场漫长的会议,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和精神,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没有回音,陶颐的运动鞋还在玄关,她应该在家啊?
带着这个疑问,张明首先走向了次卧,轻轻推开门,房间内干净整洁并没有陶颐的身影。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安,随即转身走向主卧,他一眼就看到陶颐的包被扔在床上,拉链甚至还没有拉上,仿佛她是急匆匆地回来的。
陶颐本人正在书桌前坐着,桌上竟然是租房合同和娄老师母女的身份证复印件!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把复印件拿出来做什么,娄老师怎么了?”张明疑惑地从陶颐手里拿过合同和复印件,夹在腋下往回走。
他在陶颐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回头,眼神在文件和主卧之间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凌晨四点半的闹钟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张明熟练地伸手关上闹钟,弹起身体穿衣服。他的动作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做,在黑暗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走到次卧门前,轻手轻脚地打开它,客厅黑咕隆咚,几乎没有一丝光线,但这正合他意。
电梯里,张明按下了十六层的按钮,这里的楼梯尽头是一道沉重的铁门,他打开铁门进入了天台。
冷风在天台上瑟瑟发抖,张明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他打开自己随身带的背包,从里面慎重地掏出一个密封好的塑料血袋。
血袋里装着几百毫升的鲜血,颜色深红,在黑夜中也能发出诡异的光。
他快速地打开血袋,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上血液,张明蹲下身子,在地面上绘制一个复杂的符号。他的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滑动,仿佛在弹奏一首禁忌的乐曲,很快,一个奇怪的符咒就画好了。
这个符咒形状诡异,仿佛包含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元素,令人一看就觉得不安。张明在完成最后一笔后,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无声地笑了起来。
张明深呼吸一口冷风,缓步走到符号的中心,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干柴和火种,擦出火星点燃了篝火。
整个天台突然变得出奇地安静,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冷冽的寒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啸,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制约,没有再干扰那摇曳的篝火。
张明坐在符号的中央,面对篝火,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他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狰狞,仿佛在经历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或者激动。
他的嘴里开始吟唱,起初是难以分辨的嘟囔,声音断断续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可以听出一些完整的语句。这些语句听起来并不像是任何人类的语言,像是呲呲啦啦的雪花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锐声,像是火焰灼烧灵魂的嘶吼声。
就在这时,篝火突然猛烈地燃烧起来,寒风再起,可已经吹不散弱小的篝火。火苗由原先的橙色变成了绿色,随即恢复橙色,仿佛应和着他的吟唱,符号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光,和篝火的火苗一同舞动,仿佛两者之间建立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联系。
狰狞的面容低垂,张明的言语已经可以清楚地听清。
“这才几天,陶颐怎么又恢复原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