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淮年的恋情曝光以来,江晚乔的心绪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起初,她固执地认为,自己在这场感情中并没有输,只是被别人抢占了先机,如果自己早一点表明心思,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她就像一个不肯服输的赌徒,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可还是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逆风翻盘。
江晚乔开始密切关注起季淮年和他女朋友苏梨的各种动态,只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证据,作为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
即便每次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以后,心中再苦涩不甘,她也会用尽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可慢慢地,随着了解的深入,江晚乔只觉得心中就越发悲凉。
纵使自己心中百般不情愿,可她还是必须承认,这样的季淮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至少在她面前从来没有。
想到以前竟然还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几分特殊的,甚至为此沾沾自喜,现在看来,简直可笑极了。
这一刻,连她自己一贯坚持的念头也开始动摇了。
或许……从头到尾,自己就没有机会,也根本谈不上错失良机……
江晚乔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她开始尝试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面,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课题研究和活动,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有片刻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
即便是自欺欺人,她也甘愿。
这个法子也确实有点效果。
慢慢地,她沉浸在忙碌的生活中,每天忙得连轴转,再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甚至已经适应了季淮年有女朋友的这个事实。
一切看似已经平静了下来。
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
只要还有一次机会,自己就不会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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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都,坐落于整个京市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是专属于权贵圈子的社交娱乐会所,更是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踏入的地方。
此时,在禾都的某一个包厢里。
祁望看着手中关于苏梨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过,原本舒展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不大一会,便将那些资料随手扔在了桌上,轻轻揉了揉眉间,叹道。
“上次聚会时,我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现在还成真了,就按目前的资料来看,这个苏梨,淮年的小女友,果真不是什么善茬,更像是冲着钱来的。”
话音刚刚落完,语气微微一顿,紧接着又继续道。
“也不知道淮年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么浅显的手段都没看出来,现在竟然还大费周章把咱们哥几个聚在一起,就是为了给他的小女友铺路?”
“………………”
一旁的许亦周听完,眸色渐深,清俊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微微起身将桌上的资料拾起,低头扫了几眼,随后便说了一句让祁望摸不着头脑的话。
“阿望,你说的这些事,都是淮年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祁望神色微顿,眼底闪过一抹的诧异之色,随即忍不住反问道:“亦周,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帮那个苏梨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祁望心里很清楚,亦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和善,但骨子里也是个难以靠近的主,更不会平白无故替别人说好话。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果不其然。
许亦周闻言,身体骤然一顿,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仍是自顾自地整理着苏梨的资料。
片刻过后,他才缓缓抬眼注视着祁望,深邃的眸底一片漆黑,说道。
“阿望,我说的是实话……她是无辜的。”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以淮年那个性子,他不想做的事情,这世上就没人能逼得了,更何况是感情的事情。”
祁望薄唇轻启,刚想说些什么时,又听着对方继续说道。
“所以,淮年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从头到尾,她也只是被动接受罢了,难道这也有错?”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可最后一句话却明显带上了一丝情绪。
祁望:“………………”
听着好友略带质问的话语,祁望的双眼微微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界是怎么了?
这才几天没见,怎么自家好友一个两个都转性了,简直就跟喝了迷魂汤一样,个个都在护着那个苏梨。
这下子,祁望的心中更加肯定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苏梨用了什么手段,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迷惑自己两个好友,但不得不说,她这段位着实高得很。
啧,等会见着面,自己得好好会会她,想办法让她现出原形才行。
思及此,祁望也是一改之前的态度,不再对苏梨抱有明显的敌意,甚至话里话外都是对苏梨的友善之意。
包厢里的氛围似乎又变得平静下来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期间,许亦周的眼神总是忍不住频频瞥向门口,身体也稍稍变得紧绷,似乎期待着某人的出现,整个人既紧张又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的大门终于被缓缓推开。
许亦周和祁望齐齐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