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最近正烦着呢。
褚家筹备婚礼的声势浩大,整个圈子都识相地送上了祝福,这让一旁看着的沈晏愈发妒火中烧。
甚至想过不顾后果直接对褚昀渊下手,即便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可又害怕会伤害到阿梨。
就这样,沈晏陷入这种纠结反复的情感拉锯中,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割裂开了。
在这时,褚昀渊竟然出车祸坠海了。
消息刚传来那一刻,沈晏顿感欣喜若狂。
原来老天都在帮自己。
可下一秒,沈晏又忍不住担心起阿梨的状况。
实在坐不住了,沈晏赶紧动身去找苏梨。
没料想,刚到现场就发现了正被记者围堵的她,显得那么地无助。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在沈晏的震慑下,刚刚那些还疯狂至极的记者们纷纷止住了声。
就这样,沈晏顺利将苏梨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很快,就彻底甩开了这群烦人的记者。
苏梨看着眼前又一次帮了自己的男二,真诚地道了谢。
只是话刚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默默地垂下了头。
这一幕落在沈晏眼里,俨然就是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的眼底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柔声抚慰道:“你别太担心,也许这件事没那么糟。”
苏梨闻言诧异地看向他,又听他接着说道。
“这片海域宽广,又有不少船只出没,说不定褚总运气好,这会已经被人救上岸了。”
沈晏心中虽恨不得褚昀渊就此消失在阿梨的生命中,可此刻实在不忍她伤心,只好捡些委婉的话来说。
苏梨:“…………”
是的,男主这会估计已经被女主救走了。
男二倒是一针见血,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要不是确认男二不知情,苏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过剧本了。
心中感慨思绪万千,但苏梨面上还是佯装一副为此事伤心悲痛的模样。
沈晏也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和适应,便打算默默守在她身边。
在他看来,没有了褚昀渊,阿梨早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是的,他无比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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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此次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从现场车轮痕迹,以及打捞上来的车辆残骸来看,可以很清晰地推断出整个事件的经过。
就是由于刹车失灵而导致的意外事故。
救援队也在现场整整打捞了几天几夜,不眠昼夜地搜寻着。
可到头来,除了一开始找到的车辆残骸,始终没有找到褚昀渊的任何踪迹。
随着搜救的时间越来越长,褚昀渊生还的几率也越来越渺茫。
甚至到最后,大家都已经默认了褚昀渊已经遇难的事实。
与此同时,褚氏集团总裁意外坠海一事迅速传开,引发了褚氏集团股价的不小动荡,一时间公司上下人心惶惶。
甚至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趁机从褚氏身上咬下一块肥肉。
好在褚家老爷子及时出面,才稳住了公司局面,也震慑住了那些意图不轨的小人。
眼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褚家这边迎来了不速之客。
恰恰正是久久未曾露面的褚父。
或许是觉得老爷子痛失爱孙,此刻正是需要亲情温暖的时候,褚父这次还专门把外头的私生子带了回来。
两人言谈间都是对老爷子身体的各种关怀。
在外面看来,俨然就是一副温馨和谐的场面。
可在褚家老爷子看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作为一个父亲,丝毫不关心如今生死不明的大儿子,倒是第一时间把外头的私生子领回家了,生怕从阿渊这件事上捞不到好处。
哼,这份凉薄也是独一份了。
也不怪阿渊从小到大不认这个父亲。
整个过程中老爷子的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褚父还以为自己这招走对了,眼见时机成熟才缓缓说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
“爸,眼下阿渊走了,咱们褚家的独苗就剩邵康一人了,所以我想让邵康正式认祖归宗,日后也好担起整个褚家的重担。”
褚父话刚说完,便眼神示意了一旁的褚邵康。
对方心领神会,刚打算上前说些好话时,被老爷子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瞬间呆愣在了原地噤了声。
老爷子见状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视线移回褚父身上,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巴不得阿渊出事,好给你外头的私生子让位。”
“我告诉你,阿渊一日没找到,他就还是我褚家唯一公开承认的继承人。”
褚父一听这话瞬间就绷不住了,出声质问道:“爸,为什么你要那么偏袒阿渊,明明邵康也是你的亲孙子,现在就连阿渊死了,你都不肯给邵康一丝机会。”
褚父语气中满是愤懑和不甘。
老爷子不答反问道:“你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为什么可以对阿渊的事情表现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凡你能将对邵康的父爱之心匀几分给阿渊,阿渊也不至于把你完全当成仇人看待。”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不过,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压根就没把阿渊当成你的儿子,而是当成了一个假想敌,因为你在嫉妒阿渊。”
“你出身于褚家,可惜生来平庸无能,却没办法去改变,只能将这种不甘转移到阿渊身上——这个比你优秀千百倍的儿子,而你那所谓的满腔父爱则是全部投入给了和你一样平庸的邵康身上。”
褚父怎么也没想到,隐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这样被戳破了,顿时脸上难堪不已。
“爸,你说我不曾把他当成儿子,那他呢,又何曾把我放在眼中了,永远都是一副轻蔑嫌恶的模样,仿佛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堆垃圾。”
真心换真心,可惜这个道理褚父不明白。
褚老爷子知道褚父已经钻了牛角尖,多说无益,便让管家林叔直接送客了。
直到出了褚家的大门,褚父脸上仍是一副怨恨不甘的神情。
心里暗暗地想到,他褚昀渊是自己儿子又如何,他早就该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