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灵使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到了你们报效我的时候了!”蛛玉坐在由紫色妖石搭建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向座下的妖魔颁布指令。
“是!一切谨遵灵使吩咐!”众妖魔齐声回应。
其实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不是所有的魔都很爱去打扰人,不同的魔族都有自己的修炼方式,日月精华妖兽内丹,都比寿命只有几十年还不修炼的人类强,只有些修炼需要借助人的才会孜孜不倦的去人间为祸,更何况仙门向来对人界有求必应。
如今的人类对于魔族来说,就像深山老林里的兔子,能吃,但受老虎庇佑。他们完全可以去猎鹿猎獐子,比兔子肉还多,但总有人喜欢吃兔子,会无所畏惧的挑战老虎的权威,毕竟老虎那么少,兔子那么多。
如果魔尊在,才不会顾忌什么仙门。
蛛玉如此想着,晃动手腕紫色妖铃,妖座下石头破碎开来,显露出一只巨大足有半个房子身形的八目八足妖蛛来,八条腿上各生人面,人面口处隐约有蛛丝痕迹,八目对称分布在脑袋上,浑身紫得发黑,唯尾尖处一抹金黄。
蛛玉坐在其上,仿佛女王降世。
“今日便由我们来打头阵,告诉世人,魔尊将临!”
蛛玉乘着妖蛛一骑绝尘,众妖魔也纷纷化成妖魔本型紧随其后,为何等到今天才打远雁门,自然是蛛玉送走了落鸣才能做这些事,几位灵使早早达成共识,关于魔尊一事未有眉目,不宜过早暴露,以免引起仙门和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忌惮,因此他们最近都很老实,甚至看管着手下不要作乱。
落鸣并不是积极寻找魔尊的那一派,他喜欢偷摸到人间玩,魔尊回来他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只不过大是大非他还是懂的,绝对不会允许蛛玉此时挑衅人间。
他也想不到,一向懒散的蛛玉会集结魔军堂而皇之的攻打远雁门,那里可还是有仙门弟子坐镇的!
嫉妒心总是蒙蔽头脑,恍恍间便犯下大错。
“报告将军!有魔族来袭!”墨怀瑾原本在处理一些普通公务,城门外最远处的哨兵却赶回来向他通报。
“来了多少?”墨怀瑾一边穿上盔甲一边询问哨兵。
“数不清,都是中大型妖兽,跑起来尘土飞扬,远远就能看见,我这才有机会回来报信。”哨兵气喘吁吁,却不敢将话语间断。
这里的士兵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成群结队的魔族来犯了,这位哨兵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通知下去,摆龟背阵,持防御符咒的做龟背,带上最强的灵符做进攻部队,弓箭手城门准备,我们有一场大战要打。”墨怀瑾紧好腰间,神色严肃,他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一仗可能很难打下。
“是!”哨兵刚要退下。
“记得命人通知时惊秋!”墨怀瑾拔剑而出,临走时对哨兵吩咐。
不仅是爱人,他们还是最好的战友。
墨怀瑾持剑于城门之上,看着远方浩浩荡荡的烟土紧张的摸了摸剑柄,眉头也不自觉的蹙起来,呼吸声也慢慢加重,他也很紧张,这显然是一场从未预料到的大战。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却根本看不到魔的身影,突然从龟背阵中心钻出一只巨大蚁狮破阵而出,将士兵们撞得七零八落。
“撒星阵,十人一组,分而攻之!”其余魔兽随后赶来,不得不改变阵法。
墨怀瑾持剑飞落战场中。
他回头望了一眼,心中生出了不希望时惊秋赶来的愿望,手上提剑利落斩断一蝼蛄臂。
却见天空红色流星落至墙头,他没回头,却知道是谁。
因有银铃作响。
红衣银戟时惊秋,此时入阵!
时惊秋气贯如虹,戟尖所到之处必有红光乍现,骑马突进时横扫切割瞬时划落一片魔头,马匹受伤便舍马而行,单刺单挑如游龙,刺割翻转如新月。
宁清缨带着墨同尘赶到时,刚巧看到时惊秋使出她的那招——
“宙圆天时!”
一戟腾空而出,时惊秋随戟翻飞,戟不做舞花,银铃戟直劈入地那一刻生出红白范围结界,在这范围内时间暂停一瞬。
就这一瞬,便足以致命。
时惊秋持戟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击向范围内魔族面门,无有生还。
这是时惊秋顿悟宙之道后习得的一招。
蛛玉的魔军一瞬间损失惨重,她也无法再只坐着干看,腾空而起让自己座下八目妖蛛出阵,自己则是捏碎了手腕紫铃,手中生出无数毒魔蛛丝,附于魔军武器之上。
“尝尝我蛛丝的厉害吧。”
时惊秋深刻的意识到,这和外面世界的那场战争不一样,那场战争没有这么多魔兽魔修,就连附武之毒也比那次强劲太多,还好她改良了铠甲,不然出兵必败。
时惊秋不知道的是,原本世界的附魔蛛丝是蛛玉坐骑的蛛丝,但这一次,是蛛玉自己的毒蛛丝。
“还风刀山!”
宁清缨又使出一招还风刀山,引得时惊秋微微侧目,师尊从不让宁清缨出手,她知道清缨灵力深厚,却从未见过她出招。
一刀劈出,斩出一道风脉大流,所有处于风中的敌人都犹如进入了刀山火海,茫然无措之时浑身犹如风刀刮骨剔肉般痛苦,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哪一刀毙了命,等到被宁清缨真正刀到丧命时,才能脱离幻界。
这时候这些魔族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原来只有一条刀伤。
情之一道,掌控所有情绪。
这一招,是宁清缨做了执事,感受到了犯错弟子害怕怨恨的情绪悟出的。
她分明行事公平,却仍有人不知好歹,犯了错还心思不正态度不端,她不是不知。
恶劣的情绪就是刀山,能刺伤别人,就能刺伤自己,越恶,所遇刀山越痛,到底是那一刀毙命,也无所谓了。
为恶者必自毙。
对于仙门弟子来说,以道作武,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