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花自流这个大麻烦离开之后,浮生宗的修士们觉的压力轻了不少,那些鬼祟不会再疯了一般横冲直撞,他们出手越发的利落了。
待到大家成功冲出了那片鬼祟肆虐的区域,俱都松了一口气,靠在树干上休整歇息。
江如故许是心里记挂着花自流的安危,不消片刻就催促起来:“走吧,这里危机重重还是尽快赶路的好。”
秦老二闻言一脸的如丧考妣,抱怨道:“江师兄,我们可没有你的修为,再休息一会吧,好累...”
叶楠歌自然也是担心花自流和药九的,站起身冷哼了一声:“那你自己待在这吧,我们走了!”
说完,她竟是一马当先的踩上了灵剑,身形一飘就飞掠到了远处。
有了人带头,即便大家心里不太甘愿,也纷纷御剑而起,三三两两的追了上去。
秦老二气得鼻子差点歪了,但又因为害怕被秘境中那些隐匿起来的鬼祟围攻,只能苦哈哈的抽出配剑,加入了迁徙的大部队。
也是巧了,不一会儿队伍就撞上了一身狼狈的药九,叶楠歌望着他身后空空如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因惊惧而发颤的声线莫名尖锐:“我小师弟呢?”
药九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躲闪:“这个...”
江如故眯了眯眼睛,质问:“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他在哪儿?”
药九越发心虚:“呃...我们遇见了一只强大的伴生兽,逃跑的过程中花师弟的体香又引发了植被妖化...”
“说重点!”
药九看了一眼神色越发冷凝的江如故,咽了咽口水:“花师弟怕连累我就自己留下,让我走了...”
叶楠歌伸手拽住药九的衣领追问:“我小师弟在哪儿?”
“沿着北面走十一公里左右的位置...”
话音刚落,江如故就从他身侧蹿了出去,而攥着他衣领的叶楠歌也倏地松开了他。
此时的叶楠歌失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企图解释的人,抢先开口道:“药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如若我小师弟没事,此事便就此作罢,可如若...”
空气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寂静,叶楠歌许是怕不吉利,后面的话含糊了过去,然后冷冷的别开头,宣布:“咱们便割袍断义,就此绝交!”
望着对方绝尘而去的背影,药九的肩膀被同门轻轻的拍了一下,似是在安慰,但他心里却莫名难受。
他在浮生宗就是个废物般的存在,贪生怕死就算了,还炼丹不成、修为不就,以往都是师兄师姐们护着自己,从未放弃过哪怕一次,可这次他却因为胆怯而抛弃了自己的同宗师弟...
药九此刻心里那些藏匿起来的愧疚骤然如浪潮般翻涌而至,似是随时要将他淹没一般,煎熬极了。
他想,他这次好像是真的做错了...
此时的花自流还不知道浮生宗那一票人都要为他急疯了。
周围能伤害他的那些植被已经被拦腰震断,没了威胁的他正满脸惊奇的望着风逐影,口中发出惊叹:“还能这样?”
风逐影跟他同属风灵根,可是人家随便招招手,他被淋湿的衣裳就被对方轻飘飘的给风干了。
没了粘腻的雨水,他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甚至连那若隐若现的幽香都黯淡了几分。
相信只要注意不再被雨水淋到,一会儿就能安全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往风逐影那边靠了靠,避免自己再被雨水沾染。
那边跟他同挤一柄伞的人却动作微顿,青年的眼眸水润清亮,里面似是装着一捧无比干净的潺潺溪水,一眼便能望到底。
他轻咳了一声,打消了再拿一把伞的心思,转而戏谑的问着:“你就不谢谢我吗?”
花自流捏着已经干松的衣袖,想了想,认真道:“谢谢。”
“一句谢谢就算了?”
花自流无语:“那你还想怎么样?”
“以身相许?”
“你在做梦!”
风逐影在风月场里厮混惯了,死缠烂打那是一绝,遂不依不饶的用手肘撞了撞对方的手臂:“别那么小气嘛,叫声相公听听?”
花自流被恶心到了,但看在对方又是贡献雨伞又是给他烘干衣服的面子上,勉强没有翻脸:“别了吧,还是叫父亲吧。”
风逐影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喜欢怎么称呼我都由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花自流冷笑一声,不耐烦的纠正:“我是说你叫我。”
风逐影:“......你胆子还挺肥。”
花自流不以为然,甚至还无所事事的用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去咬下嘴唇上的死皮,一身的无所畏惧。
风逐影的视线在他被滋润的越发娇艳的红唇上轻轻挪开,压下了那双幽暗的眸子,可心里却又痒痒的厉害,只能暗骂了一句脏话。
花自流若有所思的转头凑上前,半阖着双眼逼问:“我好像听见你骂我了。”
风逐影伸出食指,冰凉的指腹轻轻推开青年的额头,面无表情的啧了一声:“你听错了。”
“不,我们年轻人一向耳聪目明,根本没有听错的可能。”
因为年龄问题被几次排挤,是个人都会有脾气。
风逐影决定不再惯着对方,倏地捏住青年的臂弯,把人拉上骤然放大的折扇上。
花自流身形一个踉跄就被带着飞上了半空,不由没好气道:“你干嘛?”
风逐影面露微笑:“带你回去当我第十八房小妾。”
花自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猛咳了几声,闹了起来:“你神经病啊!我不喜欢男的!”
“那你可以试着去喜欢男的。”
“我为什么要试?我不试!”
风逐影睨了他一眼,手臂像是铁箍,牢牢的禁锢着他,说出的话半真半假,情绪不明:“那也无妨,不喜欢男人并不耽误我睡你。”
花自流自然不愿,挣扎着:“你松开我!不然我抽你...”
“不松。”
花自流被气的心火蹭蹭的往上蹿,脑子一热抽出花吃鞭,想也不想就抽了上去。
风逐影没想到花自流居然跟他动真格的,脸色瞬间阴沉如乌云:“你再闹我就把你丢下去!”
花自流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下方渺小的植被,缩在油纸伞下的身体顿时一僵。
身边的人突然安静,引来了风逐影的注意,他眯了眯眼睛,见到青年一脸后怕,阴郁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你吃这一套啊?”
花·从心·自流:“......”
见他不说话,风逐影捂着自己渗血的手臂,控诉:“窝里横!”
花自流弱弱的反驳:“...我不是窝里横。”
没错,他只是不敢杀生,又不是不敢打架!
风逐影别开眼不去看他那张只会狡辩的小嘴,没好气的呵了一声:“对我倒是舍得下死手,刚才那黑豹动也不动的站在你面前,你连鞭子都不敢扬,不是窝里横是什么!”
花自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