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澡都白泡了。
一轮热烈的情欲过后,盛开宛如一滩烂泥躺在商寅身侧,喘着细弱的粗气,商寅支着脑袋笑看着她,“这就累了?还没够呢。”
“……”盛开忍不住哼唧两声,“你可饶了我吧。”
她将红彤彤的小脸往商寅怀里埋,小猫似的蹭了蹭。
盛开难得撒娇的样子很招商寅喜欢,他自诩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却总能在盛开这里感到心疼、心软的一塌糊涂。
都说万物相生相克,以前他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可遇到盛开以后由不得他不信了,这世间就是会出现一个人,牵动着他所有的心肠。
“饶你可以。”商寅提出条件:“亲我一下。”
盛开抬起头来看着商寅,他深邃的眸在灯光下像海,被月光和星辰点映着,闪烁着笑意,眼眸中全是对她的喜欢和爱意。
她心一动。
盛开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滋味,也体会过爱而不得的滋味,却未曾体会过像现在这样彼此相爱的滋味,他在她眼中,她在他心里,两个人依偎着,也互相喜欢着,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是那样的欢腾。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对方自觉矜贵。
在商寅这里,盛开生出一份自己是值得被人爱的强大信心,她蓦地想起自己年少时期说的一句话:我一定要找到一个我爱的,并且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他要疯狂地迷恋我,觉得我哪哪都好。
年少时说的痴话,她自己都忘记了。
商寅却让她想了起来。
盛开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商寅看着她,“就这样?”
盛开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嘴唇相贴的一刻,商寅便回应了她,很快这男人霸道的属性席卷而来,直接化被动为主动,将盛开抱了上去,明明盛开是在“上”的位置,却还是被他亲到嘴唇发软。
“唔……”
盛开小声抗议着,“不是说饶了我嘛……”
“嗯。”商寅将她翻至身下,摸了摸她红红的唇,“这是利息。”
“……”
*
贺廷一整天的状况都不太好。
今天从医院复查回来,医生还是强烈建议他去国外治疗,而且越早越好,继续拖下去会恶化到什么地步他们也说不好。
傍晚时分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却硬生生被疼了起来,捂着疼痛的地方拉开抽屉去拿药,药却洒了一地,他疼得直不起腰来,只得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足足缓了片刻才翻过身,躺了回去。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刻贺廷觉得自己仿佛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周围空空荡荡,一丝人气也没有。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
人一生病就想有人陪。
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脆弱,也更想盛开。
贺廷想,盛开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很想让他陪在她身边。
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
在做什么?
哦,他和许韵在一起,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看着许韵,心里想的都是盛开。
可是那又如何?
他对盛开造成的伤害,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贺廷想盛开想的有点挺不住了,能爬起来的那一刻,他不是把药捡起来吃,而是勉力将手机够过来,拨出去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听到对方一个“喂”字,只觉得心脏一痛。
又有些想笑自己。
终究,还是沦落到了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