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听着秋胜男的话,只觉得扎心的疼。
她们姐妹之间,各有各的难题,秋胜男的一颗心早已被她的原生家庭伤得透透的,她和骆珩之间不光是现实的问题,还有她自身的心理问题。
秋胜男喝了一口奶啤,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子,对盛开道:“你知道,我大学毕业留在京城,一头扎进金融圈,就是为了挣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在京城站稳脚跟,好彻底摆脱家里对我的控制,经济独立不容易,精神独立……更难。”
说到这里,秋胜男苦笑一声,“走到今天,我这一身皮不知道被扒了多少次。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还是幸运的,到今天混的还不错,起码在这个年纪,有房有车有存款有事业,还跟堂堂骆家公子谈了一场恋爱,我觉得我这些年没白活,也没白干,辛苦归辛苦,但还挺值的。”
盛开听她如此这般爽朗地说着,却只觉得喝下去的一口酒像是醋,酸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秋胜男脸上的笑容收敛下来,语气发沉。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在京城混了套房子,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于骆家而言,不值一提。于骆珩,他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他再喜欢我,也无法真的理解我的辛苦。一开始我就跟他明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不过就是一场游戏,总有game over的时候。是他,入戏太深了。”
秋胜男神情有些迷离,声音也低哑下来,“他口口声声说他会安排好我们之间的一切,不会让我有负担,但事实上,他跟我求婚,想要跟我结婚,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本身就是负担。骆家人都很好,他妈妈私下见我,甚至要送我一套房子,作为我们以后的婚房。那个时候,我真正理解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盛开抿了抿唇,“男姐,我说句不该说的,你的负担和压力不在于骆家,而在于……你对骆珩,也动了真心。”
秋胜男抬起头。
一颗泪,从眼窝里滚下来,她笑了下,伸手擦去。
盛开也笑了,只是眼中含泪,两个人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嘻嘻托着腮,皱着眉头看着妈妈和干妈,心里暗暗叹口气: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哦。
这一夜姐妹俩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盛开的手机一直在不停地响,她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来电显示也不看,不耐烦道:“谁啊?”
商寅:“……”
他眉头一皱,“你这是喝了多少?”
“管我。”盛开横的很,“有屁快放。”
商寅闭上眼睛运了运气,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景云府邸21栋3单元1102户,对吗?”
“嗯?”盛开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商寅捂着伤口下了车,保镖伸手来扶他,被他制止住,一边往小区走,一边对着电话道:“嘻嘻呢?”
盛开偏头看了一眼,道:“喝醉了。”
“……”
行。
商寅服了。
门铃响了好几声,秋胜男才撑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晃晃悠悠地过去开门,门一开,就见商寅立在门口。
“商老板。”秋胜男靠在门上跟商寅打了个招呼。
这个醉得还有一丝清醒,起码认出他是谁。
商寅言简意赅,“我来接人。”
“在里面。”秋胜男刚说完三个字,就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就是一通狂吐。
商寅无奈摇了摇头,带着保镖走了进去,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
客厅里的地毯和茶几上,全是酒瓶子,啤的、红的、洋的都有,这么混着喝,不醉才怪。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嘻嘻的小脸,确定小家伙没发烧,只是脸有点红,知道她没喝多少,这才放了心。
再去看那个大的,脸比嘻嘻红多了,两颊跟猴屁股似的,恨不得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酒气,商寅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小醉鬼。”
盛开皱了皱眉,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蹭,嘿嘿一笑。
“舒服~”
商寅感受到某处喷薄而出的力量,唇紧紧抿成一线,屈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你就玩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