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听着贺廷的质问,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脸。
她冷冷抬眸,语调清冷,“嘻嘻就不能跟着我一直姓盛?我们盛家的姑娘,名字前面不需要冠父姓。我是这样,嘻嘻也是这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盛开不耐烦再和贺廷说废话,起身就要走,却被贺廷一把握住手腕。
盛开皱了皱眉,刚要把手从他的掌心撤回,就看到一脸焦急冲进来的罗晴,“先生……”
她急切地唤了一声,看着贺廷拉住盛开的手,脚步在原地顿住。
盛开虽然很不愿意这样。
但每次看到罗晴这张和她几乎一样的脸,她就会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她和贺廷之间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过去。
所以她很是不明白,贺廷究竟为何还不肯放手,还要这样纠缠她?
做出这样一副恋恋不舍的深情模样,给谁看呢?
又在这里恶心谁?
“放开我吧。”盛开面无表情,冷冷道:“既然有了新人,就不要再惦记旧人了。”
她将手心从贺廷手里抽回,在身上用力地擦了擦。
“脚踩两条船这种事,贺总没玩腻,我都看腻了。”
盛开不再回头多看贺廷一眼,更没有去看罗晴是何表情,这两个人在她眼里现在是一家子,她都不喜欢。
没走几步,罗晴就在她身后喊了一声,“盛小姐,请留步。”
盛开脚步未停,罗晴跑了几步,挡在了她面前,“盛开,你不能这么说先生,他没有脚踩两条船。”
呦呵,还替贺廷打抱不平来了?
盛开懒懒掀了掀眼皮,“好,我明白,你是想说你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对吧?你不介意他把你当成谁的替身,你不介意他心里或许住着另外一个人,你不介意他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么贪心,你可以对他无限崇拜、无尽包容,那都是你的事情。但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
罗晴凝视着贺廷的方向,眼底的那颗泪痣添上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介意。如果先生愿意,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心里的人,偏偏是你,我想挤进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那是你的问题。”
盛开声音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同情、怜悯她的意思,“我说过,你有本事就把贺廷看好了,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现眼。你做不到,那就说明你没这个本事,又凭什么跑到我面前振振有词地说你对他志在必得。说到底,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该把第三个人牵扯进去。”
罗晴摇摇头,“不是这样的,盛……”
“罗晴。够了。”
贺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那么疲惫,“别拦着她,让她走。”
罗晴只得让开。
盛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脊背挺得直直的,她一向这么干脆利落,认定的事情便义无反顾地去做,无比决绝。
罗晴忍不住在盛开身后喊道:“盛开,你这样对先生,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悔?
盛开听到这个字,迈上台阶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微微仰头,看着前方虚无一点,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
“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早点离开他。金丝笼再好,也比不上广阔的天地让人觉得自在。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