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放大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廷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表情有几分无奈,“别人的家务事,你掺和什么?”
盛开瞬间拧了眉,“乐薇又不是别人。”
“我知道你和乐薇关系好,但哪怕是亲姐妹,在感情的问题上最好也不要干涉对方太多。”
贺廷语气平和道:“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乐薇和你关系是亲近,可再亲近能抵得过她和程凯亲近?一日夫妻百日恩,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便是夫妻关系。说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你这个朋友不过是外人,你就不怕费力不讨好,转过头来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盛开唇紧紧抿成一线。
事实上贺廷说的这些话,她事先都想过,正因如此她才会试探性地走出那一步,让程凯去许氏当卧底,其实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敲打他一下,也趁机抓他一个把柄,让他对乐薇好点。
可是今天乐薇说程凯出轨的时候,她气上心头,完全控制不住了。
这种背信弃义、自私自利的男人,还跟他过个什么劲儿?!
她是自己纠结过,可是这番话从贺廷嘴里说出来,还是怎么听怎么不中听。
“贺总,五年过去了小树苗都恨不得长成苍天大树了,您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喜欢长篇大论、上纲上线地教训人。”盛开此刻气不顺,也顾不得对方是老总,毫不留情地怼道:“这么想当爹,自己去生一个啊。”
贺廷眉眼温和,“我和你不是已经有嘻嘻了吗?”
一句话,说的盛开想喷他一脸血:呸!
嘻嘻是她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盛开唇角泛冷,“贺总,别太自信了,嘻嘻可没承认你这个爸爸。”
“我听到她喊我爸爸了。”贺廷道。
盛开打碎他的幻想,“哦,那你也用不着暗喜,‘爸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就好像小猫小狗一样,就是方便她喊的一个‘名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无妨。”
贺廷淡淡道:“只要这声‘爸爸’,她叫的不是别人就行。”
盛开:“……”
差点一个不防,又掉进他的话音陷阱里。
盛开听出他是在试探她和商寅是不是真的,不接他的这个话茬,发现话题扯远了,又扯回来,“说正事。我的确派程凯去许氏当卧底了,但我知道他不会完全站在我这边,他去找梁兰贞投诚,要么是嫌我给的价码不够想再赚一份,要么就是梁兰贞早就在聘请程凯时就事先下了这步棋,她想利用程凯在我这里获取情报,甚至想要程凯背刺我,拉着我的好姐妹一起背叛我。”
听盛开将这些情况分析得一清二楚,贺廷眼底略深,也浮起一丝欣赏。
他以为她看不清这些,特意前来提醒她,没想到她竟什么都清楚。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你给程凯的价码,可不低。”
“是不低,但他的胃口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盛开眼底迸射出冷光,“程凯背叛我我不意外,这笔钱我既然能给他,也能想办法让他吐出来,可乐薇永远不会背叛我。夫妻是亲的,姐妹也是亲的。这一点,我有信心。”
说到这里,她唇角挑起一丝凉薄的嘲讽,“贺总不信是吗?我们可以来打个赌。”
“打赌?”贺廷饶有兴味地问:“赌什么?”
“就赌……”盛开道:“姐妹比男人,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