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离开京城的时候,是隆冬时节。
她依然记得,那日京城的风有多凛冽,刮在脸上生疼。
回来的时候,是盛夏。
也是当初她刚怀上嘻嘻那会儿。
彼时的心情,和如今,已是天壤之别,很多事情回想起来,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走出机场,一排黑色轿车便在此等候多时,盛开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脚步有着一瞬的停顿。
骆珩和秋胜男站在车前等着她,秋胜男不停张望着,看到她的一刹那,脸色就变了变,盛开松开行李箱,朝秋胜男扑了过去。
姐妹相见,心中百感交集。
“可算是回来了。”秋胜男红着眼,握起拳头在盛开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等死我了你!”
盛开眼眶里也含着湿意,冲她盈盈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她给秋胜男介绍了一下同行的赵齐古穆他们,也将秋胜男介绍给他们认识。
互相点头打过招呼后,骆珩在旁边嚷道,“是不是也应该介绍介绍我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儿呢。”
盛开看向骆珩,“是得介绍介绍你。”
她对众人道:“这是骆珩,一个讨厌的家伙。”
“啧。”骆珩不满道:“五年不见,怎么还这么幼稚呢。等等,你是不是胖了?”
“滚蛋!”
盛开瞪他一眼,“我瘦了十斤好吗?”
“看出来了。”骆珩将她上下一打量,“皮包骨头,跟个骷髅架子似的。”
盛开扯了下嘴角。
“你居然还没因为你这张嘴被人打死,也是个奇迹。”
“好说,好说。”骆珩撩了下额前的刘海,“主要靠脸。”
呸!
她看是不要脸才对。
“小钟,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秋胜男看着小钟,面露欣赏,“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小钟冲秋胜男腼腆一笑,“男姐。”
盛开一脸欣慰地看着小钟。
这几年她还不是变化最大的,小钟才算是大变活人,以前那个淳朴憨实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女学生,在国外读了书历练了几年后,气质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白装束,扎着高马尾,小麦色的肌肤看上去健康又有活力,浑身都透出一种干练、知性的气息。
不再是五年前不自信总畏畏缩缩的样子。
环境和经历对一个人的改变总是潜移默化的,也是巨大的。
骆珩忽然插言道:“哪个是商离?”
商离拉着墨绿色的行李箱,摘下墨镜,挑了下眉,“我。你有事?”
骆珩也挑了下眉,语气变得有些危险。
“就是你,朝我哥开了一枪?”
商离皱眉,“你哥是谁?”
骆珩:“贺廷。我表哥。”
“哦。你是渣男的弟弟啊。”商离又将墨镜给戴上了,“我开的枪,怎么了?”
“还怎么了?”
骆珩瞪大眼睛,脸色说变就变,“你差点伤到人,还问我怎么了?”
“不是没伤到么。”
商离满脸冷漠,“我打爆的是他的车胎,又不是他的狗头。”
“你……”骆珩气道:“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那只能说明你枪法不好,眼神不佳,才打不准的。”
“滚蛋!”商离忍不住开始输出,“我枪法好着呢,你要试试吗?”
骆珩明显一怂,抬起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样,好的不学,净学的盛开说话这么粗鲁。”
盛开懒得搭理骆珩,“是来接我们的吗,是的话我们就上车了,太阳晒得很。”
骆珩轻哼一声,“这可是贺家的车,你敢上吗?”
盛开冷冷一笑,“正好,省了我一趟车费了。劳驾你,送我们一程,我女儿在哪,我们就去哪。”
一行人纷纷上了车。
骆珩坐在副驾驶,抚着额头对盛开道:“你回来也好,你再不来,你的宝贝闺女就要把贺公馆给拆了。”
盛开眉梢微挑,“哦,是吗?”